他虽然顽皮,却不至于恼人,更加平时嘴甜,又会捧些自己珍爱的小玩意儿到大人的面前去,所以自然很受萧子窈的待见。
正如此时此刻,郝姨正巧蒸好了小笼包子,不过才端上桌去,宝儿便跟在她脚后探头探脑的叫了一声:“宝儿见过夫人。见过沈军长。”
萧子窈闻声,便招招手,笑说道:“宝儿来了呀?要不要过来和我们一起吃?”
郝姨忙不迭的推辞起来。
“这可成何体统呢?我们是做下人的,夫人您是主人家,哪有下人和主人同桌吃饭的?”
——她只管受宠若惊的说罢了。
只不过,这其中,惊的意思明显要比别的意思来得更多些。
谁知,那厢,萧子窈却是满不在乎。
“我以前就是和鹊儿同桌吃饭的,也没见得坏了什么体统。”
然后,她话音至此,便是一顿,又立刻将身子往边上挪了挪,适才一拍座位,道:“来,宝儿过来和我一起坐!”
宝儿于是哒哒哒的跑了过去。
“郝姨,你自己搬个椅子来。”
郝姨摇摇头:“夫人,我还是不了,我和我男人早上要早起准备糖油面粉,当时就已经吃过了——宝儿,你不可以给夫人添乱,知道了吗!”
“知道了!”
如此,郝姨便惴惴的退下去了,厅里便只剩下三人,气氛说不清的奇怪。
沈要面无表情。
他不笑的时候不一定是不高兴。
偏偏,在旁人看来,他不高兴,就一定不会笑。
——宝儿便是这般以为的。
他于是小心翼翼的扯了扯衣角,终于忍不住说道:“沈军长,我学校里布置了美术作业,我画了两幅,一幅画了我和我爹我娘,另一幅则是画了您和夫人,我今天把画带来了,请问您要看吗。”
沈要有没多想,只想着萧子窈给他立的规矩,食不言寝不语,吃东西要细嚼慢咽,便懒得张口说话,所以只是不咸不淡的哦了一声,说:“不看。”
他本以为自己做得很好。
谁知,他话音才落,萧子窈便立刻从桌下踹他一脚,又变脸转头,只管同宝儿如此说道:“哎呀,沈军长的意思呢,是吃东西的时候不看画,而不是真的不看宝儿的画。因为吃东西容易溅到些油点子,会把画弄脏,到时候如果擦不干净,那宝儿不就没法交作业了吗?”
宝儿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原来是这样!还是沈军长想得周到!宝儿最崇拜沈军长了!”
沈要一下子滞住了嘴。
他于是看了看宝儿,又看了看萧子窈——言笑晏晏的一大一小,虽然挨得很近,他也觉得微微有些吃味,但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讨厌,反倒感觉新奇,说不上好与不好的那种新奇。
然后,沉默半晌,他终于问道:“你为什么要画我和夫人?”
一见沈要难得开口,宝儿便激动的说道:“因为先生布置的美术作业课题是一家人。宝儿的家人是阿爹阿娘,我哪怕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