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要于是一板一眼的同她解释起来。
“我没怪你。”
他说,仿佛没看出她的窘迫似的,“六小姐,我的意思是说,你骂我我也喜欢。”
这呆子当真是要羞死个人!
万不得已,萧子窈只好用力甩一下手,连带着牵动他去,算撒气也算撒娇,却是无论如何,终于得偿了他之所愿。
“……知道了!我之后一定会给你打电话就是了!你别再说这些有的没的了!”
她一面说着,一面又拖着沈要往厅里去,郝姨今日大约会包些黄鱼小馄饨来吃,一口一个,很是鲜美,这呆子实在黏人,她须得先堵住那张无所顾忌的嘴才是。
“那你且说说,你想听我打电话来都同你说些什么?”
沈要想也不想,便道:“——说你想我。”
又是一记杀招。
他目不转睛,只管直勾勾的望定她去。
然后,一口咬住她的姓名,生吞活剥,酣畅淋漓。
“平时总是我说想你。”
“偶尔也该换你说一次了。”
“你觉得呢。”
“六、小、姐——”
萧子窈敢不从命。
她于是盈盈一笑,立刻反将他一军。
“那何必等到电话里再说?我现在就可以说啊。”
她一字一顿,道。
“你不在,我会想你的。”
“阿要。”
沈要心想,这一局,他二人大概是分不出胜负了。
不过,也没关系,偶尔逗一逗他的六小姐,见她眉梢既柔眼波且清,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毕竟,无论怎样都好,只要她中意就好。
他于是安然的吃过了馄饨,后又上职去了。
一路上,他甚至连心情都随萧子窈一道好了起来——原是他方才悄悄的数过了,今晨,她比平日里多吃了三个馄饨。
这该是一件多么值得他开心的事情啊。
郝姨也觉得欢喜,便说:“夫人今天可比平时吃得多些呢,莫不是这几日真的没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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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子窈摆摆手道:“哪里的话,都是早上和沈要拌嘴拌的!我同他讲话要费掉半个脑子呢,光是打嘴仗就要说饿了,自然就吃得多。”
郝姨听她说罢了,只管莞尔一笑,偏那笑容意味颇深,实在耐人寻味。
“看来以后我得多做些好吃的,让沈军长多吃些了!”
“郝姨,你怎么这样偏心!”
“明明是夫人您不用心!”
郝姨道,“沈军长这是换着法子哄您呢!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您倒是看不出来,但我这个看客可是瞧得门清儿!真不知道沈军长每天这么费脑子应当多吃些什么才好,我看呀,不如之后做些核桃酥来?”
萧子窈有些负气。
“我看郝姨你就是同他一条战线的!等之后核桃酥做好了,他又要拿给我吃,最后不就成了补我的脑子了吗?他总把我当小狗骗!”
“您二位彼此彼此!”
郝姨一笑,又坐下来同她话闲,只道是这几日回了乡,便错过了胡同里的好些趣事,其中最精彩当属那新搬来的女邻居——听说此女原来是一位军官的情妇,有人瞧见她在雨夜里从一辆军绿色的皮卡车上下来,万万是错不了的。
“既是能开上皮卡车的军官,想来军衔应当不算太低,那她也许不会过得太差。”
萧子窈说。
谁知,她话音方落,那厢,郝姨却是可悲又可叹的摇了摇头,终于唏嘘不已。
“夫人,恰恰相反——那姑娘,实在过得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