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是啪嗒的一声,电闸拉上去了。
他一拉灯线,白孔雀山水画,便都从夜里醒来了,明晃晃的光,明晃晃的刺眼,晃得人摇摇晃晃的,睁不开眼。
他于是转身便走。
谁知,只此一瞬,小金铃却忽然叫住他道:“夏一杰,看来你今天过得很不如意。这脸色简直比脸谱还难看。”
夏一杰没有回头,却说:“你知道就好。”
“我当然知道!我看得出来!”
小金铃笑起来,那笑里还带着些戏谑的意思,“莫不是沈要或萧子窈又碍着你了?你一个做副官的,天天要围着他们二人转,每天被迫看着他们相亲相爱,你一定很不好受吧?”
话音至此,又上下打量他一番,道:“现在十二点,军营里应当是早早熄了灯睡觉的,而你的衣装丝毫不乱,我猜,大概是你本来就是准备熬夜的,所以衣服根本就没有脱下来过,所以才这样的整齐。”
夏一杰身子一僵。
他本来不想承认的。
偏偏,小金铃却一语中的。
其实,事情的原委并不复杂,也不大,偏他一直记着,又挥之不去,便像一根刺,扎了他整整一天。
原是白日里,他见沈要来得迟了些,便说道:“沈军长,现在梁延未归,大帅之位悬空,你身为军长,一切事宜都由你来代办。你迟来这么久,万一有人拍了电报来请示命令,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回,请不要为难我。”
军中的事务,他与沈要一向公事公办,于是,这般说罢,倒也不至于太过忌惮。
谁知,沈要默了片刻,竟不知所谓的反问了他一句。
“她以前爱吃醋溜白菜吗?”
夏一杰怔愣一瞬。
“你说谁?子窈吗?你问她爱不爱吃醋溜白菜?”
他一下子觉得难堪起来,连唇舌都打架,更隐隐约约的有些窒,所以口不择言,像心虚,而不像辩解。
“她怎么会、她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