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回来了。
他终于像一条找回了归处的流浪狗,于是不分是非黑白或晨兴夜寐,只管想也不想、只有不顾一切的奔向她去。
“我回来了。”
他又是这般说道。
忐忑、期待、也可爱。
忐忑是他的,期待是摇摆不定的,只有可爱,不必多想,一定是萧子窈的。
果然,他却见萧子窈微微一笑,就连黄昏也变得好看了起来。
“——是呀,你回来啦!”
只一瞬,他竟直觉夕阳实在灼人得厉害,烧透他的耳尖,星火蔓延开来、染上眉眼,一发不可收拾。
“呆子,你怎么脸红了?”
沈要轻轻的撇过脸去:“夕阳照的。”
他怎敢言诉。
只不过,他还来不及欢喜,便就瞧见萧子窈微一抚额、身子明显有些不稳。
他立刻紧张起来。
“我去请大夫。”
萧子窈拂袖低回:“我没大碍,别总是劳烦军营里的大夫跑来跑去的。我这般顶多就是没休息好,又中了暑气,再吹吹风便没事了。”
谁知,她话毕了,沈要竟巴巴的盯住她道:“怪我。”
“为什么怪你?”
沈要很认真的说道:“我不能展开说。你会骂我。”
他一本正经也面无表情,萧子窈于是很快的明白过来。
昨夜,他二人当真是……
荒唐得厉害。
许是归家路上的那许多话都至深至沉,于是,房门一锁,人皮便落下来,他二人原形毕露,似兽纠缠不休。
沈要拉着她沦陷。
他实在善于狩猎,先是从后钉住也锁住她,然后咬上她的颈子,她脱不出更逃不掉,只好引颈受戮般雌伏在他身下,换他高高在上。
她败下阵来,彻底被他驯服。
萧子窈陡的瞪他一眼。
“——那你还敢提!”
沈要有些委屈:“我没展开说。”
他无辜得明明白白,萧子窈实在耐他不得,便道:“算了,我也真是的,和一个呆子较什么劲儿……”
“你原谅我了。”
“你想得美。”
她拧着眉头娇嗔起来,“我可还在生你的气呢!就看你还想不想要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她正还说着,沈要便听得有些欢喜,于是一瞬不瞬的凑到她眼前追吻,仿佛一条推不开的大狗,撒娇黏人都得心应手。
“要。你给的都要。”
“那就是之前我跟你说过的,茂和戏院要上新戏,《锁麟囊》,我要去看首映,你陪我。”
萧子窈兴趣盎然的说道,“我昨天还和小巧看到外面贴的海报了呢,那戏文写的当真不错,戏班子也是名声在外的,有好几个名角儿!”
只一瞬,她竟仿佛变回了那个纵逸张扬的萧六小姐去,红袖招招,画堂锣鼓,来报繁花坠,他是那沉默寡言的护卫,守在她门前。
谁知,沈要听罢却道:“我那天有约。”
她一下子愣住了:“和谁?”
“苏小姐。”
他问心无愧的坦白,“我之前求她帮忙,要把你以前的东西都从典局买回来,她让我答应她一个条件。”
“所以,同心的条件就是叫你陪她听一场戏?”
“嗯。”
他点点头,好乖好乖,不礼貌也可爱,“我把她推掉。我要陪你。”
萧子窈一瞬失笑。
“呆子,你怎么可以这样言而无信!同心她不止帮过你,也帮过我许多,你这样做岂不是寒了人家的心!”
沈要漫不经心的说:“她又不是你。”
萧子窈简直同他讲不下去。
却见她倏尔一指点在他眉心,复又不轻不重的来回一碾,实在像极了主人驯狗的模样。
“反正我不准你这样对她!”
“那你凭什么这样对我!”
只一瞬,沈要竟咬牙切齿的反口道,“我只想和你一起去!”
他如此这般,萧子窈便也恼了。
她怎会不知苏同心的心意?
——不过是她心比天高,吃味也要装做无谓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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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于是冷冷道:“那你当初就不该答应同心这种事情!”
谁知,她说罢了,沈要却只是垂眸看她。
只不过,他虽不动声色,眼光却微微摇颤。
“子窈,你吃醋了。”
“……我没有。”
“那就是嫉妒。”
“我也没有!”
萧子窈叫出声来,“我是在生气!”
他巴巴的咬住她的唇角:“你撒谎。分明我每次见到苏小姐,你都会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