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狗与主人(2 / 2)

窈窈不相思 大魔王 2411 字 2个月前

谁知,他话音不过刚落一瞬,萧子窈却轻轻渐渐的默下去了。

微月之下,她还微泣。

沈要不由得有些恍然。

他曾经总也想要霸占她的眼泪,见她落泪也不劝,偏就此时,他终于悔不当初。

他再也睡不下了。

于是便侧躺在萧子窈的身畔,指尖自上而下抚过她眉眼与心口,听她不轻不重的呼吸与心跳,唯恐一切又是他的肖想。

“你什么都不用做,我会想尽一切办法来维持我们的关系的。”

他用很轻很轻的声音说道,“所以,不要离开我,也不要拒绝我。”

话毕,他便无声无息的下了床去。

沈要直觉自己的烟瘾渐渐的大了起来。

萧子窈身子还弱,沾不得半点儿烟味,他不敢在房里抽烟,便披着衣服去了院子。

明月无人管,并作南楼一味凉。

然后,忽有风来、夜雨疏疏。

惨淡将死的月色之下,他又变成一条无人宠爱的、湿漉漉的野狗。

从来都是如此,如有雨落,别人都在等伞,他却在等雨停。

自打他长在犬园,便注定他此生离岸太远,以至于他饿了、痛了,不得已的求救起来,却好像一只水鬼在远远的挥手,旁人一见,自然吓得躲开。

只有萧子窈,拐弯抹角的塞给他一瓶金创药、又喂他一口亲手剥好的小蜜橘。

那小蜜橘是甜的,她更是甜的。

他本应该当心,恋爱很难。

他指尖很快只剩下一个哭红的、泪眼似的烟头。

沈要于是一面翻找着烟盒,一面又直觉好像有人正遥遥的唤他。

“呆子!”

他蓦然回首。

檐下,却见萧子窈慌忙撑起一把黑伞,那般不吉利的颜色,仿佛出殡,偏她心急如焚、还浑然不觉。

她一迭声的叫道:“呆子,你大晚上的不睡觉跑出来淋雨,难道是故意想吓死我不成!快到伞里来!”

说罢,便踮着脚跑进雨里,只管满心满眼的迎向他去,好像找回了她跑丢了的小狗似的。

他分明就是她的狗。

沈要在雨里瑟缩了一下。

“我可以和你一起撑伞吗?”

萧子窈简直被他气恼了,当下便斥道:“都说了让你到伞里来!”

沈要又问道:“我问的是,我可不可以和你撑一辈子的伞!”

他原以为,萧子窈听罢此话,很应当怔忪一瞬、至少也会犹疑一瞬。

谁知,她竟想也不想的立刻答道:“沈要,我这辈子早就已经赏给你了!”

他直觉心下有花开出来,原来这便是心花怒放,是爱一个人的感觉。

——是一个人、爱上另一个人的感觉。

“六小姐。”

一时之间,他竟只会用她的名字来造句,“六小姐。”

“听到啦!还不快点到我这儿来?”

萧子窈笑笑的招着他,笑笑的等着他。

沈要于是巴巴的奔向她去。

夜雨只是微微的下。

回了房里,萧子窈倒也安然无恙,反是沈要,淅淅沥沥的淋了一场雨、这会儿自然湿透了浑身的衣服。

只不过,他总是好打发的,不必喝什么姜汤,只淋一头热水澡便罢了,然后一连迭的爬上她的床去,又黏黏糊糊的缠上她的身子,耳鬓厮磨还不够,非要萧子窈摸他的头。

仿佛他拥有她,无论是淋雨还是洗澡,都会很幸福。

许是这样的幸福太过轻易,他竟根本不敢同她说明,怕她知道、怕她不知道、也怕她装作不知道。

谁知,他正想着,那厢萧子窈却忽然问道:“呆子,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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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要略微想了想,便道:“郝姨说要等到足月。”

“可我每天在房里闲闷得厉害。”

她指一指窗子,有一道道的雨线泼上玻璃,“等我身体好了,我们一起去听戏吧?”

“好。”

一旦听得沈要应声了,萧子窈便没再多问了。

他向来是她的有求必应。

却不曾想,他更是她的无所不能。

雨过天清后,晨光熹微。

萧子窈起得晚些,她转醒时分,枕畔已然微凉。

她只当是沈要上职去了,便就自顾自的披了裙袍下楼用饭。

是时,郝姨正端上一盅热汤,一见她来,便笑道:“夫人起床啦?今日给您煮了花胶,怕您吃不了腥的,我都提前洗过好几遍了!沈军长方才尝了一口,也都说不错呢!”

萧子窈一愣:“他还没去军营?”

“咦?沈军长难道没同您说?”

郝姨眉眼弯弯,复又轻笑一声,“夫人可真是好命呀!沈军长今日去早市买木材了,现在正在院子里给您打秋千架子呢!”

话毕,便往窗前一指,却见一个人影正迎着光埋头苦干,根本认真得紧。

“夫人,今天我这个外人实在忍不住多一句嘴!咱们沈军长当真是疼您的,他除了话少些,当真是挑不出毛病的人,您平时也有不该的地方,不能总对沈军长说些狠话……”

那厢,郝姨还在絮絮的念叨着,有些逾矩,却也热心,可萧子窈已然坐不住了。

她于是轻轻的掀开一道窗子,又信手解下发间的丝带,只软软绵绵缠成一团、便一把丢向了沈要。

那小球正中他的后脑。

沈要静静的回过了头来。

“子窈。”

他巴巴的叫了一声,“不要开窗。有风。”

她故意为难道:“我的丝带掉在你脚下了,你帮我捡回来。”

他好无奈,却不自觉的更有些窃喜,于是擦净双手捡起那丝带,复又一口衔在了唇边。

像狗,满心欢喜捡回主人故意丢来的小球。

“为什么用嘴?”

他撒谎:“干活。手脏。”

他走近窗边吻下去,丝带便顺势飘落在萧子窈的颈间,好似一道项圈或锁链,将她牵紧。

他像狗、又像主人。

沈要直觉心下情似这般的念头越来越重。

“子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