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音师太几乎痛得昏死过去。
她大约是摔伤了腿,不过寸动一下便有剧痛钻心,现下根本成了废人。
“萧子窈——你、你、你——你这疯女人!滚开、别过来!”
然,便是她嘶声力竭,一切也无济于事。
却见萧子窈款款的提了刀来,莲步微微,竟是轻轻的踢去了她的僧帽!
又笑道:“惠音师太,你这光头好不干净,上面生了好多的新发呢!”
“你之前不是说,头发不是头发,而是三千烦恼吗?我当初还不信,现在倒是确信了。难怪师太你长了新发嘴巴便变得难听了起来,什么滚呀滚的,这分明是痴贪嗔欲呀!”
“……不如,我拿这柴刀帮你剃一剃干净,也算还了见面时的梯度之礼。”
萧子窈话音至此,惠音师太登时扭曲了面目,更加惨叫不止,很不忍卒睹:“啊!啊!疯子、疯子!你滚开、你滚开!”
是时,刀俎鱼肉,生死攸关。
索性,到底是惠音师太惊惧得太过,一声凄厉似一声,不刻便引来了一众尼子。
尼子气势汹汹如悍妇,然,一见萧子窈提刀立着,地上又横陈着断了腿的惠音师太,便纷纷的退缩了。
毕竟,如此的情形,实在骇人。
“你、你——此乃佛门清净地,你、你这是要杀人!”
有人壮起胆子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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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萧子窈却轻笑着回了她。
“师傅们来了?别急,都是误会!”
她面不改色的说道,“其实我那婢女不知躲去哪里偷懒了,我想着院里还剩些柴火没劈,就自行拿了柴刀过来。”
“我来时,正好看见惠音师太在铺瓦片,她脚下不留神,我便想着上前提醒她,谁知我说的晚了,她便还是失足摔下来了。”
萧子窈一面说着,一面幽幽的掂起那柴刀来。
一众尼子面面相觑,根本噤若寒蝉。
如此这般,便是血溅当场也只得信了她去!
“原、原来是误会……那便好说了、那便好说了……”
萧子窈于是漫不经心的睨了惠音师太一眼,道:“自然是误会!师傅们也别站着了,快来看看惠音师太罢,她好像是骨折了。还请各位抬她回禅房去。”
于是,一众尼子立刻四方一围,满满的挤遍了惠音师太,有人适才抻了手去扶,却又兀的叫出声来:“什么味道!好臭!”
此话毕,便又有人让出身来,却见惠音师太死猪似的瘫倒在地,僧袍已然湿了一片,遽然癫得便溺了。
萧子窈眼色不善的掩了面,复又假惺惺说道:“当真是可怜了惠音师太!恐怕之后几个月都要拄拐修养了。”
她如此的大动干戈,实乃杀鸡儆猴。
索性,立竿见影。
惠音师太重伤了腿,便有尼子下山去请大夫了。
萧子窈得了清闲,便绕去了墙根下查探。
晨间,她刁难惠音师太的那一出,倒也不是信口胡来的。
时值早春,狸猫遍野,她昨夜当真听得了几声孱弱的猫叫,适才顺水推舟的说进了话里。
她本也不很经心,谁知,这厢偷偷的打眼望去,却见一只枯瘦的母猫携了崽子,正藏在那墙下舔粥喝!
萧子窈心下蓦然一喜,又怕惊了那母猫,便只好贴着墙矮了身子,细意的偷看起来。
春雨下得勤,母猫的担子好重,狩猎或抚育都艰辛,小喵儿大约很不容易成活。
偏那猫儿生得可怜又可爱,绒绒的一团又一团,小精灵似的,萧子窈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