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窈,我拿命来换,也不行吗?”
“不行哦。”
萧子窈轻声道,“沈要,来不及了,现在已经太迟了。”
其实,不是的、更不止。
他本就是姗姗来迟的那一个。
所以,无论爱恨,但凡迟到了,便再也百口莫辩了。
沈要于是放开了她。
鹊儿横尸在萧子窈的床上,他便将她放进了厢房里睡下。
他曾夜不能寐的在那冷榻上辗转反侧过,有时想她走火入魔,便用一种下贱的办法纾解。
那一张冷榻,便是他那满心的肖想、潮湿黏涿的爱意与肉欲的温床。
萧子窈正睡在那冷榻上。
如此,他便凭窗立着,不敢靠近,唯恐雷池。
于是彻夜不眠。
他似是成了萧子窈的依仗。
晨间,萧子窈转醒了,便道:“沈要,你去将门外那个兵子处置掉。”
话毕,复又觉得不够,便又说道:“你随便摘个由头,先将他关起来。再派些汉子过来,给我狠狠的奸坏他!最好能把他的肠子弄破——之后说他企图谋害梁显世,再用菜刀斩他的首!”
沈要听罢,只不自觉的皱了皱眉。
萧子窈看得真切,便笑他道:“怎么,觉得我杀心太重、惨绝人寰?”
“子窈,我都听你的。”
“你自然要听我的。”
萧子窈切齿,“我这一遭,根本不够他施在鹊儿和仔鹿身上的一丝一毫!我只恨他单有一条命,若有九条、十条,我会让他悔得生来做了人!”
如此,他反倒更像她的是恶犬了。
好似以身饲虎,他却不用她割肉来喂,她不过是凉凉薄薄的笑上一笑,便能够使得动他了。
沈要果然暗暗的传令下去。
萧子窈梳洗罢,便步去了院前一看。
那卫兵拒不伏法,只横眉竖眼的叫嚣着。
“老子没动萧六小姐!不过是杀了头畜生、睡了个丫鬟!你们凭什么逮我!”
“沈军长有令,要在军中整治风气!你昨夜在府中点火打牌,败坏纪律,必要严惩!”
那卫兵登时破口大骂。
“放屁!你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他沈要是怎么爬上来的!他何德何能,梁大帅一进府便给他提了衔,要我说,他怕是早就和梁大帅暗通款曲着了!”
“他先前扮成一个小兵卒子,狗一样的混在萧六小姐的眼前,指不定馋人家的身子馋得有多凶呢!许是昨夜吃到甜头了,便要拘了我哄那婊子高兴!”
“什么沈军长!不过就是一条走狗、馋肉骨头的癞皮狗,更是个耙耳朵!我不服他,他就是假公济私,我要告到梁师长那里去!”
话音至此,萧子窈便兴味盎然的抚掌而来。
“我当是谁呢,一大清早就这么吵嚷。”
她款摆着腰肢绕过那卫兵一环,又凛然的笑道,“死都要死了,竟还如此聒噪。”
那卫兵一下子跳了起来。
“臭婊子!你别得意忘形!”
萧子窈一瞬闪身躲了开去。
“别急,你不过是第一个。”
她冷冷的睨过来,“之后的每一个,我都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