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下了一次雨以后,没过两天又下了一次雨。
绿草重新发芽,大地间有了一点绿色,于是鸟叫和虫鸣回来了,热流和灼气消散了。
一个新生的,赞新的世界,正在开始!
这几天的天水村,余大伯组织着武装队成功疏通了因前段时间干旱而堵塞的水渠,从又有河水流动的天水河引来了食用和灌溉的水源,让村民们陆陆续续回归到田地里。
他们不可能一直就等着武装队发放张扒皮李鸿宝那里抢来的粮食,三个村子,这么多人,能吃多久?
水稻及几种主要农作物的季节虽然过了,但这个世界也有的花生啊,萝卜呀,从营部分发下种子后,只要种下了,一两个月就有收获。
自己种下了,心里才有底。
这次大旱还有谁没被饿怕的?
而且,这一次,他们劳作的心情完全不一样了。
以往,种地是无奈的。不种,会被饿死!种了呢,祈求今年收成好一点吧,能给自家多留点。
现在,种得都是自己的?应该都是自己的吧?希望都是自己的吧?肯定都是自己的,只有那什么革命军能赢的话!
子子辈辈,一代又一代,只有到了现在这代人,才体验到了看得到的希望是一个什么滋味,尽管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这个希望很渺茫,但至少有可能,毕竟强如张扒皮和李鸿宝不是都倒了吗?
同时,在这几天也发生了几件小事。
村尾余柳那间经年失修的茅房土屋倒塌了,没想到明明是一场带来生机的雨,却带给了她更大的灾难。
武装队出面,说可以帮忙修缮。
这个自强的女子,还是抿着嘴,饱含泪光的摇头拒绝了。
她从废墟中翻找出几件泛白全是补丁的衣物,站在废墟前沉思良久。
“听说敬龙城的富贵人家,家里会找一两个手脚利索的下人。”
于是,她背着一个很小包袱,离开了这处承载着她二十几年生命的村子。
村里那个嘴皮子很厉害,每次都能在皮毛上找到哪怕是一丁点小洞的陈才文,又忙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