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二带走大半家丁,仅余两人跟着张富贵返回宅所。
余良起身盯着越来越远的火把,心里盘算着:‘一共三十二个家丁,死了八人,带走二十人,加上张扒皮带回去的两人,那么等会要面对四个家丁。’
‘林平安说的是几月前的情况,保不准大旱期间又有人跑来当牛做马,还是得保险一点。’
琢磨了不到一分钟,余良感受着黑夜里的同伴,小声道:“还记得刚才我说的话吗?一定要快,还有狠。”
不整齐的声音陆续回应道:“记得!”
“好。”余良沉声低喝:“出发!”
淅淅索索的脚步声从山涧的密林走向了下方大道,随即又往着张富贵老巢方向奔去。
张富贵回府后,来到会客厅,接过丫鬟递来的茶猛喝了一口,越喝越气,‘砰’的一声,他将茶杯摔在了地上,吓得丫鬟哆嗦着矗立在原地不敢动作,也不敢抬头望他。
出了这么大的事,张富贵回到府不久,家属亲眷们马上就各自得知了消息,全都朝着会客厅赶去。
“老爷,是谁干的?谁这么大胆?”
“老爷,贼人是谁?”
正房,二房,三房....张富贵一共有五房妻妾,明媒正娶的正房,买了二房和三房,强抢了四房和五房,还有他的七个子女,有三个儿子,二儿子带队去了临水村,剩下老四及老幺,有四个女儿,嫁出去了两个,只剩老五和老六。在几分钟内,他们统统赶到了会客厅。除了四房和五房的妾室表情稍显收敛,其余人等无一不是焦急和愤怒。
会客厅的人越聚越多,张富贵一遍又一遍地用肮脏的话语来发表他的看法,同时通过这些言语也发泄着他的怒火,带动着众人的情绪跟着他起伏。不一会,全都如张富贵般,被愤怒的情绪填满,要是张老二带不回几个人头,这么多人的这口恶心,怕是一时半会出不了。
殊不知,一场危机已经来到了他们宅邸大门。
调虎离山!这是余良今天行动的第一步。
劫杀征粮队,其目的就是要将张扒皮豢养的大部分家丁引导去其他地方,从而为接下来突袭其大本营减轻负担。
“准备!”
宅所外的黑暗中,余良爬在高墙上低喝了一声;闻言,嗓门最大的余陈二娃走进红木大门下两盏灯笼的火光里。
‘哐!’
他用力踢在大门上,发出一声巨响。
“张富贵出来受死!”
管家老马死在了山涧,其余人都在会客厅,只有两个住在外院的家丁听见了声响,吓了一跳。然后一人朝着会客厅跑去汇报,一人抄起武器跑向大门。
当然,这名家丁是不敢开门的,他可不知道外面来了多少人。
“哐!”
“出来受死,张扒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