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后看了眼,接过助手的托盘,只见上面正是三枚沾着血肉的子弹,“不过人目前还在危险期,毕竟有感染的风险,现在时间也晚了,先放IUC一个晚上,等明天再看具体情况,如果没什么问题再转普通病房……”
医生有条不紊交代一番,正要走,又听李洋举手问:“医生我还想咨询一下,我师父这个手术做完,对他以后的生活应该没什么影响吧?”
那医生一顿:“这个说不好,影响肯定还是会有的……主要看之后的术后愈合情况。”
李洋讷讷道:“……好的,谢谢医生。”
时间已经不早。
在场人今晚经历了这么多事,精神都十分疲惫。
顾殊钧第二天还要上班,苏时酒没好意思继续让人陪着自己,得知了刘青锋目前的状况还算好后,好歹松了口气,便提议先回去,等第二天他再独自来看清醒后的刘队。
顾殊钧同意了。
回程路上,苏时酒忍不住捏了捏鼻翼。
当晚,他洗漱后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有些睡不着,眼前一会儿是警察局里血流了一地的王姐,一会儿是厂房处无数哀嚎的伤员,一会儿是医院主刀医生托盘中沾了血的子弹……
苏时酒呼吸有些不稳。
就在这时,一条结实有力的手臂从旁边斜过来,搭在苏时酒的腰间。
只稍微一用力,便将苏时酒整个人都捞过去。
两个人前胸贴后背,几乎严丝合缝的搂抱在一起。
温柔的呼吸喷洒在耳畔,苏时酒觉得有些痒,微微偏过一点头,之后察觉到,这个动作就像是在拒绝,索性转过身,与顾殊钧正对着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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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酒。”顾殊钧小声喊。
苏时酒:“……嗯?”
苏时酒胸腔震动了下,兴许是因为情绪不对,他回应时,即便只是一个单音节,也能听出来嗓音有点沙哑。
“掉金豆豆了?”
“……才没有。”
顾殊钧勾下头,一下又一下,温柔地吻在自己爱人的额头,脸颊,鼻尖与唇上。
这个亲吻无关乎任何欲望。
有的只是对苏时酒无尽的关怀与心疼。
苏时酒察觉到了。
他伸出手,与顾殊钧紧紧相拥,脸颊放在后者的胸膛上,鼻翼间满是熟悉的香味,让苏时酒焦躁不安的心都跟着平静安稳下来。
睡意后知后觉蔓延上来。
苏时酒闭上眼,没一会便沉入梦乡。
顾殊钧见状没再出声,又亲了下苏时酒的耳朵。
第二天早七点。
苏时酒匆匆起床,准备先去武警医院问问情况,洗漱时看到自己脖子上有一片红色的痕迹,他勾起小拇指轻轻挠了挠,红色痕迹没什么变化,当即一顿,忍不住从镜子里瞪了眼身侧同样在洗漱的顾殊钧。
顾殊钧面不改色:“蚊子咬的。”
苏时酒:“狗咬的。”
顾殊钧从鼻腔中哼出一声:“行行行,我是狗。”
苏时酒:“。”
蚊子也没比狗好到哪里去好吧!
阿姨今早做了香喷喷的烤包子,苏时酒扫了眼时间,有点急,干脆叼了两只包子率先出家门,前往市武警医院。
刚随着人流进去,刚好撞见出来买饭的李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