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远洲吓得呆愣在原地。
沈卉的脑海中轰隆隆响过雷鸣。这是她头一回看见憎恨凝成实质是何等恐怖的模样。她感觉自己好像也被活活烫脱了一层皮。
更让她害怕的是,她在平骏达身上看见了玉石俱焚的决心。原来她握住的从来不是平骏达的把柄,是自己的。如果大长公主知道一切,平骏达固然下场凄惨,可她和平乐璋只会死得更惨!
不,乐璋还需要大长公主的财力和权势才能救回来!大长公主绝对不能现在就知道真相!
沈卉坐在地上,表情从未如此茫然无助。她竟然不知道怎样做才能保住儿子的命。
乔微雨看向白术和白辛夷,焦急地喊:“快去给驸马爷包扎伤口!”
平骏达抬起那只没有皮肤的胳膊,不以为然地摆了摆,嗓音里带着一种疯狂的平静:“无关人等全都退下。”
白术连忙拉着孙女离开。屋内的丫鬟婆子也都惊慌四散。
平骏达从怀里摸出一个盒子,走到床边,从中倒出一根木头芯子,用手帕裹住一头,塞进平乐璋手里。
他喃喃道:“你的东西还给你。”
平乐璋下意识地握紧木头,片刻后,他口中忽然喷出大汩大汩的鲜血。
沈卉失声尖叫,不顾一切地扑上去,抱住明显快要断气的儿子。
平远洲厉声诘问:“大哥,你对小郡王做了什么?这木头是不是有毒?”
沈卉连忙把木头夺过来扔掉。
平骏达手中不知何时握住一把短刀,转身,没有丝毫犹豫地刺入平远洲腹部。一刀、两刀、三刀……刀刀果决干脆。
刺了足足三十多刀,他才面色平静地推开已经站着咽气的弟弟,转身举刀,用力割开沈卉的脸,从额头到下巴,直直地劈成两半,再从两边耳朵横贯鼻梁,分为四瓣。
他笑着说道:“大嫂,你在床上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