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到大都是直肠子,不喜欢说话藏着掖着,这样即好又不好。
好的是我能痛快地表达我的内心想法,很快将温也的毛捋顺,俩人心无芥蒂地贴在一起,一会儿功夫我俩就欢喜地起床下楼,吃饭。
不好的是,因为我的口无遮拦,而滋生了很多不必要的祸端。
尤其彦祖哥打电话告诉我,在离我家很远的农田里发现了如锦被烧焦的尸体,我从未如此懊恼过自己这张伶牙利的嘴。
如果当初,我能忍住火气不和如锦发生口角,他或许不会被万家赶出师门,就不会因为来上门寻仇,死的如此凄惨。
“他心术不正,即使没有你,还会因为其他事情而自食其果。”温也抽出纸巾,帮我擦了擦眼泪,“别哭了,这事不怪你,不用自责。”
怀孕的缘故,我现在的泪点有点低。
我坐在客厅沙发上吸了吸鼻子,心里还是揪的难受:“他才十几岁,未来还有很多可能……”
“你都说可能了……谁都不知道未来会怎样,或许他会犯下更大的错。”
“话是这么说,可我过不去心里这道坎,以后我还是少说话……舌动是非多。”我捏了捏自己的嘴。
“是非只为多开口,烦恼皆因巧弄唇,乐小麦,你终于明白这个道理了。”毕方从楼上飞下来,后面老爸拿着托盘和空碗筷。
看他面带微笑,我小心翼翼问道:“爸,你和妘素,谈的怎么样?”
老爸将碗筷放进厨房水池中,扭身瞪了我一眼:“什么妘素,那是你妈!”
我一听这话,感觉苗头有点不对劲,忙擦了擦眼泪,小跑过去,看着他洗碗,着急劝道:“爸,你不会又被妘……我妈迷倒了吧?她可不是普通女人,你当她是个老妖精就行,她心里没你,您可不能在同一件事上犯两次错误!您还有夏阿姨啊!”
天底下,劝父母不要言和的孩子,除了我,没别人了吧。
老爸用毛巾擦了擦手,看着我轻松笑道:“小麦,你老爹在你心中就这么不堪?我虽说优柔寡断,当了一辈子别人眼里的老好人,可还不傻。”
“那你刚才笑眯眯的做什么?”我小声嘀咕。
“开心不行吗!”老爸又瞪了我一眼,迷离地看向天花板,追忆往昔地感慨道,“之前的二十多年,我就像活在梦里,每次回想起你母亲,总觉得她就是那镜中花,水中月,一点都不真实,又像一阵风,吹皱了春水,又消失地无影无踪……”
我才发现,老爸居然还挺浪漫感性,形容词整的一套一套的。
“现在呢?是不是觉得自己挂念了这么多年的女神也会打嗝放屁,瞬间没好感了?”我贱嗖嗖地想戳破他所有美好幻想,“其实妘素也就有副好皮囊,心底可复杂了,你玩心眼根本玩不过她。”
老爸用手里的毛巾抽了下我的屁股,大骂我逆子:“乐小麦,有你这么说自己老妈的吗!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大逆不道的兔崽子!”
“啊,你为了个外人敢打你闺女!”我躲到温也身后,笑道,“打我身上,心疼的是你姑爷。”
温也将我推出来,眯了眯眼:“乐小麦,就应该有人治治你。”
“你!”我瞪着温也,挺挺腰,持肚逞凶,“好,打吧,崽崽替我受着。”
老爸哼了声,坐在沙发上,语重心长道:“我现在已经从梦里醒过来,也看清自己这么多年对你母亲的相思,不过是得不到的欲望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