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省委书记冉青山,他不用解释,冉青山也知道他是刚刚接任东海市长一职。
可如果是京城的某位领导呢,他可不知道,他定然会把全光县这幅衰败景象归于他这个市长的头上。
袁文杰紧握拳头,心狂跳不止,惊得一身的冷汗。
全光县四套班子的车队紧跟在市四套班子之后,县委书记杨波骂骂咧咧,他一路上都在抱怨,到底是哪一位领导不开眼,怎么偏要到他全光县来。
是来向全光县学习怎么保持这幅穷样的?
还是说要把全光县列为全省的反面教材给通报出去?
总之,杨波一路上没一点好脸色。
他时不时接到徐子川的电话,劈头就是大骂,问这是怎么搞的,那是怎么搞的,总之他杨波如今在徐子川的口中是一无是处。
杨波也没办法,他到全光县两年,也试图发展经济,曾经与县长几度商量,可一座座大山横跨在他面前,他是空有愚公移山的精神,却没有帮他移山的天神啊。
面包车在郭志军的指路下向红叶镇出发,刚刚的路已经很差,去往红叶镇的路更差,有一截路段还是泥巴路,面包车左颠右倒,车技不好,指不定要冲出路面。
后面跟着的劳斯莱斯也是一样,这样一辆豪车行驶在这样的路上,简直是糟蹋这辆豪车。
姜稚月与谢沐歌都是第一次到这样的地方,一眼望去不是荒山就是无人烟的坡地,车子的颠簸让她们作呕。
谢沐歌直接抱怨起来:“这混蛋搞什么鬼,我们跟着他四个小时,他是要去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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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稚月咬着红唇,颇为抱歉,对谢沐歌说:“沐歌,是我连累了你。”
谢沐歌摇了摇头:“是那混蛋的错,他明知道我们在后面跟着他,他竟然铁了心不与你见面,把我们带到这么偏远的地方来,他到底想干什么?”
孔余冬也是很疑惑,他知道左开宇之前是在东云县任职,知道东云县发展得很不错,也不是这样的穷乡僻壤,如今左开宇带着他们到了这里,难不成左开宇已经不在东云县任职?
孔余冬也说不清楚,他想了半晌,说:“我打个电话问问。”
他想起吴腾来,给吴腾打了电话。
随后,从吴腾口中,他才知道今天是左开宇调任的日子。
从东海市委调往东海市最穷的县全光县任招商局副局长。
姜稚月听到这话,皱了皱眉:“东海市最穷的县?”
她盯着车窗外,一时间陷入深思。
终于,一座小镇出现在众人面前。
红叶镇。
镇子不大,坐落在山坳之中,有一条小河从镇外流过,这里的河水比之那条日月河的水干净太多了,镇上人很少,镇子的风格也很单一,最多的是老式土房,也有新修的砖房,基本都是一层楼,数量少得可怜。
面包车进入镇子中,郭志军指着前方的那栋两层老专楼说:“镇党委与镇政府的办公地。”
下了车,左开宇看到老楼前挂着四五块已经腐朽的牌匾,有镇党委的牌子,有镇政府的牌子,还有镇人大的牌子。
这三块牌子最大,其他牌子便是小牌子,什么党政和人大办公室、公共服务办公室、平安法治办公室……
郭志军请左开宇到老楼里面坐下说话。
左开宇却看向后面,大约三分钟后,劳斯莱斯跟着来了。
与此同时,左开宇看到在劳斯莱斯后面,一辆辆车接着出现,小镇公路上出现一条如同长蛇的车队。
这让左开宇很是惊讶,为什么突然出现这么多的车。
他一直以为只有劳斯莱斯跟在后面,而今下了车,才发现成了一字长蛇阵。
他暗道不妙,这事儿可能闹大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