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桥殷得知了周生澈的过往,叹虚一口气,他能忍到现在吐露心事,也是蛮不容易的。
他还挺光明磊落的,俯视着他光洁的额头,忽的来了恶趣味:“你说这些,不怕我就地杀人灭口!”
周生澈身体僵住,浑身戒备紧绷,伏得低低的脑袋更沉了,垂在两侧的手掌不自觉蜷缩握成拳头,袖中胳膊青筋凸起,像是在极力隐忍着。
空气中寂静了许久,气氛凝滞,像是踩在火山边缘口跳舞,稍有不慎,就会跌入深渊,被灼烧的渣渣辉都不剩。
周生澈脊背发麻发凉,冷汗浸湿了后背,说实话,他有想过,若是师傅真的包庇司沉羽,那他该怎么办?
如果给妹妹报仇了,他心甘情愿去死,可凶手还逍遥法外,他没办法下地狱去陪妹妹,没有那个脸。
可他内心深处觉得师傅不会,他观察十多年了,若是师傅真的对司沉羽上心,就不会叫白师叔如此羞辱他了。
皇甫狸给他们师兄弟二人八卦过,司沉羽追钟师姐,白师叔发觉了,两人被棒打鸳鸯了。
周生澈不蠢,通过这件事,他就明白了,师傅对司沉羽不似亲叔侄那般好。
疏离有度,比对待他们的态度中隐隐夹杂着排斥以及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他见过村里人对待自家侄子的态度,不至于说宠溺,却也不会像师傅这般,从来没有在他们三徒弟面前偏袒过司沉羽一分。
他在赌,赌一个机会,赌赢了,就生;赌输,就死!
当然,也不排除最后一种情况。
师傅只是表面上对他那般冷漠,实则背地里把司沉羽当做亲儿子一般。
嗓子眼像是堵着一块大大的棉花塞,厚实堵得他几欲喘不过气来,大脑一阵阵晕眩,让他快要撑不住软瘫在地上了。
元婴后期带来的,无形的压迫感,沉沉阵阵,压得周生澈脊背不敢反抗,不停地往下弯,啪嗒一声,额角的汗水滴落,显得尤为响亮。
周生澈眸子逐渐灰败下去,妹妹,哥哥不能帮你报仇了...
就在他完全放弃反抗的时候,司桥殷的声音宛若天籁般在耳边炸开:“小澈啊,司沉羽那孩子顽劣不堪,未来能不能活下去,也是个未知数啊...”
周生澈猛地抬头,目光和司桥殷眼眸中的恶趣味对上线,对方无辜的眨了眨眼睛,传递给他某种讯号。
司沉羽死不死的,关他毛线事。
“小澈,人活着就应该在世道上多多受罪受难,你可别着急给人挡灾难啊,怎么也的经历过重重磨难,最后就地羽化,那才不愧人生这一遭啊...”司桥殷默许了某人想报仇的想法。
人是该死,怎么也的多多受罪,最后走的时候才没有遗憾呐!
周生澈诈死心脏扑通扑通跳跃活络起来,呆傻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不长笑的他僵硬机械地,试图学皇甫狸咧嘴笑。
“小澈,不会笑就别笑了,你这笑的怪吓人的。”司桥殷瞅了他一眼,周生澈还是不苟言笑的时候帅气,笑比哭还难看,还不如不笑呢。
周生澈一秒表演了个笑容消失术,瘫着脸,浑身散发着幽幽的怨气。
控诉的眼神特别委屈,不是师傅你说我多笑笑好看吗?
不理解师傅为什么不在乎司沉羽的性命,但师傅不给他做靠山,司沉羽还不是随便被他揉搓捏扁!
周生澈小动作很快搞起来了,司沉羽不是喜欢四处勾搭女修吗?
那就让他勾搭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