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汉的生意如日中天,东印度公司不仅从他这儿大批量购置瓷器,甚至还帮他做了宣传。
坊间已经人尽皆知东,印度公司最喜好从王汉那儿进购瓷器,因为王汉生产出来的瓷器质量好、款式精美、做工精湛。不明所以的百姓们一听,纷纷信以为真,到处奔走相告,说要买瓷器就得找王汉买。
如此一来,东印度公司不仅让苏家在外销方面的生意大为受损,就连内销瓷器的销售数量也急剧下降。
本来苏家与王家在景德镇不分伯仲,如今王家一步高升,苏家已经成了百姓眼中的陈年老古董,在烧制郎窑红釉上确有一手,烧制民间瓷器可就不行了。
苏无问为了自家的生意,每日里净发愁,额间冒出了好几个痘。
自从冒出了痘之后就更发愁了。
本来想找顾风年商量商量,可如今自己这尊模样也不太想让顾风年瞧见,但事情得分得急缓,生意要紧,脸面怕什么。
思前想后,弄来了一块长布条,绕着额头围了几圈,把眉间痘子们全给遮住了,唤了一声老管家方忠:“忠伯。”
方忠应声而来,一推开苏无问书房的门,瞧见她这副模样,吓了一跳:“小姐你怎么了?”
“没事。”
方忠上前:“小姐,这什么时候磕的?你自个包扎的吗?我去给你找个大夫来瞧瞧。”
苏无问赶忙拦住他。
“没事儿,忠伯,我没出血。”
“小姐你这是——”
“我就破了点皮,不严重。”
方忠急道:“破了点皮,也得找大夫瞧瞧,天气那么热,包起来一闷出了汗,小心要起脓。”
“没事,忠伯,真没事。”
“小姐这怎么能没事?这要是让老爷知道了,得多不放心。”
“那就别让他知道。这样,忠伯,你派个人,去看看顾主管这会儿在哪儿,把他请来,我有话要跟他说。”
方忠叹了口气:“行吧。我这就去吩咐。”
忠伯出了书房门,叫来了一个下人:“你去看看顾主管在哪儿,请他来府上一趟。另外,小姐受了点伤,你去请个大夫来。”
“好勒。”
下人退了出去。
方忠吩咐完了,还四下里看了看,担心让苏无问知道他自作主张给她叫来了一个大夫。
顾风年来得很快,门吱一声,他一脚迈进了书房里头,看见苏无问额上绕着块布,吓了一跳:“苏小姐怎么了?什么时候受的伤?”
他心里头一阵紧张,走上前来要去摸她的额头,苏无问连忙后退,摆手道:“不碍事不碍事不碍事。顾主管快坐。”
顾风年自知失态,从一旁拉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苏小姐你怎么受的伤?怎么这么不小心?”
“没事。顾主管,就是破了点皮,也没流血,不打紧。”
“找大夫瞧了吗?”
“瞧了,这就是大夫给我包扎的。”
“大夫怎么说?”
“大夫说没事,等会儿就能拿掉了,最多就包上一两个时辰,今儿个晚上就能取下来了。”
顾风年有点疑惑,不知道包上一两个时辰的意义何在。
“苏小姐,是大夫给你额上上了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