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勇却是嘴角一翘,更加确定此处便是綦毋怀文的隐居之所。
“这位郎君莫恼,老朽有要事见綦毋怀文前辈,还望通传一声……”
一听此话,中年男子脸色更冷了,其余观望的壮汉也全都围了过来。
“送客!”
一个壮汉上前拉住吴勇的手臂就往外拽,没有丝毫客气可言。
“綦毋怀文,你出来,我知道你就在这里……”
“我手上有比你更为精湛的灌钢技法,綦毋怀文,你不想见识下么,你不怕后悔么……”
老吴此时已经没了退路,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
“住手!”
蓦地。
一声略显苍老却又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
一个身形精瘦地白发老者从一间草屋之中抬步走出,目光铄铄地盯着吴勇。
“你刚才之言可是当真?”
老者缓缓开口,那似笑非笑的神情似乎在告诉他:
你要是信口开河,那老头子便要弄死你。
吴勇不由打了个冷颤。
“前辈,实属当真,千真万确,您请看。”
老者十有八九便是綦毋怀文没得跑了。
明显比老吴年纪要大,称其一声前辈也是应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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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勇从怀中掏出宇文衍交给他的经折装册子,恭敬地递给白发老者。
足足一盏茶的时间。
四周一片寂静,除了铁炉中的滋啦声,没有一个人说话,全都盯着老者。
白发老者脸上的神情却说明了他激烈变化的内心。
从一脸平静到眉头紧皱,再到恍然大悟,随之更是瞪大了双眼。
最后想要知晓更多,却是没有了下文,满脸尽是意犹未尽,心痒无比之色。
“妙,妙啊,以老夫之经验,此法着实可行,胜之当下数倍不止!”
“精妙绝伦,大善!”
老者的话却是让中年男子和一众壮汉张大了嘴巴。
这些人可是他的儿子和徒弟,深知他们所掌握的炼钢之法有多先进。
“你是宫里人吧。”
“正是!”
“正阳宫内侍总管吴勇见过前辈!”
綦毋怀文要是看不出老吴的太监之身,那之前的几十年官也算白当了。
他只是不太确定这个公公是从长安,还是建康而来。
老吴也是顺杆子上爬,立刻表明了身份。
“正阳宫?”
“大周幼帝?”
正阳宫这个答案让其颇为诧异。
七岁的小皇帝特意差人寻他用意何在?
还有这等炼钢技法又是从何而得?
“没错,正是二月登基的幼帝派老奴前来寻前辈的,这里有陛下亲笔信谕……”
老吴再次双手呈上一封册子。
听到是皇帝亲笔信谕,綦毋怀文也没托大,双手在左右袖袍轻拍了两下,一脸正色地接过册子。
小皇帝的信谕无非就是高度赞扬了綦毋怀文取得的研究成果,将其拔高到促进人类发展的高度。
事实上,从历史的角度来说,也的确如此。
綦毋怀文,一个中国历史上的科学巨人,理应被华夏儿女铭记、歌颂。
一番赞扬后,便指出技法永无止境,灌钢之法亦有很大的改进空间。
最后诚意拳拳地邀请他前往长安。
为天下苍生,为黎民百姓,研创出更为先进的冶炼、铸造技艺。
“此真乃皇帝自家之言,亲笔所书?”
“前辈,千真万确!”
“怪哉!”
“圣哉!”
若真是为天下黎民谋福之君者,那定当天下归心,中原一统也!
綦毋怀文暗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