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喻之?”
窗户中的少年探出头来,吹了一丝丝风眉宇间皱起,又忍不住咳了两声。
齐梓恒含笑点头。
“我跟喻之同在一位先生下读书,他对我也很是照顾,他学习也很好,跟明风兄很像。”
马车内的向明风点了点头。
“是了,喻之一向严于律己,他是家里最小的弟弟,也是最固执的一个,非要跑去青阳读书。”
说完又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齐梓恒从随身带的锦囊里拿出了一包小小的纸包。
上面写着小小的“火炉”两个字。
“这是我家里自己做的,虽然对咳疾治疗效果微弱,但能让嗓子好受些。”
隔着小窗子,向明风将纸包接过。
“如此,多谢你了。”
“没有,是我要谢谢你。”
齐梓恒站在原地,看着向家的马车越驶越远,直至再也看不见了。
他才一股脑的蹬上了马车,呼声乍起,马蹄向另一个方向疾驰而去。
王黎。
齐梓恒心里默默念着这个名字。
捏着缰绳,御马在后座飞奔。
此次没下手杀了王黎,王黎定是要花费十倍百倍的精力找出自己,要把他这个小命给拿去。
他们二人相争,唯一的优势是,王黎的仇人太多了一时半会,那些要刺杀梁太傅的刺客正好给他打了掩护。
只是......
齐梓恒回头,看了一眼京城的方向。
此次匆匆踏月而来,都没能好好看一眼自己的仇人究竟是何模样。
他不知道王黎的所作所为里究竟有多少分行为是授意于梁太傅,但总归, 要自己死。
梁太傅绝对是排在首位。
但只要他还活着,就来日方长。
这梁太傅高低比他大上几十岁呢,就算拼阳寿,咱们也能熬过去。
雨滴稀稀拉拉的落下,马蹄踏着被积水汇出的小坑,浅色的背影踏水而行,在山间疾驰。
“废物!”
桌面上的纸张笔墨被全部掀飞,砸在台下跪着的下属身上。
几个人愣是一声都不敢吭。
“刺客没抓到,连仅剩的线索也断了!”
“大人,目前只能查到这贼人去了丽乐的方向,保不准就是知春村的村民派人做的......”
“还有之前那帮贼匪的踪迹......说不定他们已经在西边山头落草为寇了......”
一脚结结实实的踹在小吏身上。
小吏憋着气,哆哆嗦嗦的跪着求饶。
“你为什么不敢抬头看我,是我的面目太丑了吗?”
王黎低沉的说着,声音像是一道道催命符一样,催着别人心里发慌。
“没有,大人,小的只是怕小的面目丑陋,吓到大人......”
哈。
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一般。
“相貌丑陋?”
王黎冷哼一声,举着旁边的剑,噗嗤一声就插进了那小吏的腹部。
小吏歪倒在地上,血流不止,甚至死前都是一副惊恐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