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言鸢一双眼珠子紧盯刘勇,头也不抬的问道。
小杜鹃走到言鸢身边,左右看了一眼,将嘴凑到言鸢耳边轻声道:“娘子,刚刚王妃本在外厅与他兄长谈事情,谈到一半,突然就捂着嘴跑回自己屋子去了。”
言鸢瞬间明白小杜鹃的意思:“你是说,她害喜了?”
小杜鹃点点头道:“娘子你还记不记得?月初的时候,王妃曾说自己感了风寒,请了一名郎中来王府问诊。”
言鸢颔首道:“不错,是有这么件事。当时我要去探望一下,还被拦了回来。这么说,当时她不是感了风寒,而是发现自己有喜了?”
想通了这一点,言鸢不由得失笑道:“怀个孕还要遮遮掩掩的,搞得好像有谁要害她一样。”
小杜鹃眼珠子一转,劝道:“娘子,反正她对外也没说自己怀孕,不如送她点含有麝香的香囊……”
“啪”的一声脆响,言鸢直接给了小杜鹃一个耳光。
“谁给你的胆子,敢有这种心思?”言鸢表情严肃,厉声道。
“娘子,我……”小杜鹃捂着脸,并不生气,还想再劝,却被言鸢打断。
“你以后少听我娘瞎扯,听到没?”言鸢瞪了小杜鹃一眼,“拦得了一次,还能拦得了一辈子?就算这次她的孩子掉了,她以后就不怀了?用没多大用,还惹得一身骚。”
小杜鹃不知道该怎么反驳言鸢的话,只能不服气的说道:“难道娘子甘愿一辈子屈居人下?”
言鸢看了刘勇一眼,叹口气道:“人这一辈子,有时候,只能看命。女人生孩子,更是鬼门关前走一遭,都是命。”
“娘子,我明白了。”小杜鹃点点头。
“去忙吧,以后不准再说这些话了。”言鸢指了指房门,示意小杜鹃出去。
小杜鹃又是行了个礼,这才出门去。
到了院子里,一名新来的婢女凑上来关心道:“杜鹃姐,您没事吧?我那里有家里带来的祖传膏药,治外伤最有用。”
小杜鹃瞥了婢女一眼,拒绝道:“不用了,即是娘子打的,多疼会儿也好,这样才记得清楚些。”
“杜鹃姐,您对娘子还真是忠心。”婢女陪笑道。
小杜鹃懒得搭理这婢女。
新来的能懂什么?以言鸢的性格,能抬手就给你一耳光,那说明是真把你当自己人。
小杜鹃细细回味着言鸢的话。
拦得了一次,拦不了一辈子。也就是说,害肚子里的孩子没用,害怀孩子的人才有用。
女人生孩子,都是鬼门关前走一遭,是说现在动手不合适,要生产的时候动手脚才神不知鬼不觉。
以后不许说这些话,就是说此事要她小杜鹃自己谋划,自己扛,不能牵扯到娘子。
小杜鹃感觉今日自己的脑子异常灵光,很轻易的就解读出了言鸢话中的深意。
“娘子您放心,您和殿下救了我和爷爷,对我有再造之恩。我就是拼的性命不要,也会帮您做成此事。”小杜鹃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
“生产啊,还有八个月,来得及。”小杜鹃喃喃自语道。
小杜鹃心里想着心事,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院门处。
小杜鹃忘了院门处的门槛,右脚被门槛一绊,就要摔倒。
“呀!”小杜鹃吓得发出一声惊呼。
眼见小杜鹃就要跌倒之际,一双手将她稳稳扶住。
“小杜鹃,你想啥呢?”
小杜鹃抬头望去,这才发现是耶律兰扶住了她。
“多谢耶律娘子!”小杜鹃忙行礼道谢。
“不用,跟我客气啥?”耶律兰捂着嘴笑道,“倒是你,想什么想的这么出神?”
“没什么。”小杜鹃搪塞一句,慌慌张张的跑了。
“奇怪。”耶律兰狐疑的看了小杜鹃一眼,不再多想,扭头向屋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