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中,贾老爷的性质是最恶劣的,除了策划冒考一事,还指使下人杀了张维为。
侯风花了三天时间,就将整理好的案卷送到了刘珩的桌上。
“殿下,整件事的经过就是这样了,涉案人等如何处理,还请殿下明示。”侯风待刘珩看完案卷后,询问刘珩的处理意见。
“子鹏,孤想先听听你的想法。”刘珩反过来问道。
侯风行礼道:“风以为,贾老爷一手策划此事,在冒考案中为主犯。其后,为了掩盖此事,又杀了张维为。罪大恶极,理当问斩!”
刘珩点点头道:“其他人呢?”
侯风继续说道:“贾子安之父,同样是冒考案的主犯。但贾老爷杀张维为一事,他确实不知。风以为,应判杖四十,发配岚州铁矿,挖一辈子矿。”
“不妥。”刘珩摇摇头,“既是冒考案的主犯,那也一起问斩吧。”
“是。”侯风心中一惊,看来后面人的处理都要加重些了。
侯风继续说道:“贾子安虽自称父命难违,但毕竟县试是他亲自考的。应判他此生不可再参加科举,杖四十,发配岚州铁矿。”
“保人,和贾老爷合谋作假,问斩。”
“其余主要从犯,杖二十,收为官奴。”
“贾家所有知情不报者,收为官奴。贾家一应家产,尽皆抄没。”
“至于贾家村的村民,虽有知情不报者,风以为,还是不处置为好。”
刘珩又是摇摇头:“既然贾家村村民也知情不报,为何不罚?休说什么法不责众。”
侯风劝道:“非是因为法不责众,贾家村村民本就是害怕贾家报复,不敢举报。若是因为没举报,事情败露后就要处罚,那殿下以后休想再破第二起类似的案子。”
刘珩想了想,也觉得侯风说的有理。
“子鹏想的很周到了,那就这样判吧。”刘珩下了定论。
“还有一事,想与殿下商量。”侯风又说道,“此次揭发贾家的学子王有路,乃被贾老爷所害张维为之弟子。”
“孤在案卷中看到了,他本是县试第五,按理说应当参加州试。但是现在州试已经结束,让其补考也不合适。”刘珩以为侯风是想说这个,自顾自的说道。
“风非是想说此事。”侯风摇头道。
“此人还有什么别的特别之处?”刘珩奇道。
侯风颔首道:“风也是审问时才得知,此人跟着张维为读书,连一年都不到。”
“哦?”刘珩有些惊讶道,“学了才不到一年,就能考清源县第五?”
“其实是第一。”侯风答道,“清源县本次县试前五,均是在晋阳书院读书的学子。只不过除了贾子安,其余人的户籍都在清源县。”
“倒是真有些天赋。”刘珩感慨道。
侯风笑道:“风已经测过了,这王有路天生过目不忘,为人聪敏,学东西极快。不过若是他只能在清源县求学,恐怕,这辈子都考不过州试。特别是算学,清源县研究的人极少。”
“看来如今的科举制度,还是有不妥之处啊。”刘珩若有所思。
侯风建议道:“风以为,应该给这样有天赋的学子一个来州府学习的机会。不如规定,第一次取得秀才功名者,可以选择受官府资助,前往该县所属府城官学旁听三年。”
“嗯,子鹏说的也有些道理。”刘珩颔首道,“不过要限制好吃穿用度,免得有富家子弟挤占名额。王有路就当第一个吧,让他在晋阳书院学上三年,孤倒要看看他什么时候能考上来。”
“殿下英明。”侯风拱手道。
刘珩这才笑道:“好了,此事就算告一段落。如今,是该好好论一论,明年与张绪这场仗,该怎么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