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新棠回来了,你睁眼看看臣。”他眼眶红红的,模样很是狼狈。
赫连钺用力撑开眼睛,艰难的朝魏枝笑笑,嘴唇微动,似乎想唤他新棠。
但魏枝还未来得及松一口气,开始不断有鲜血从赫连钺唇中蔓出来。
最后,竟是连最后一丝气息也断绝了。
他被魏枝握着的手,也无力的滑了下去,见过魏枝最后一面后,整个人声息完全断绝。
“陛、下?”
魏枝抓住赫连钺的手,伏在他胸口处听他的心跳声。
没有,什么动静都没有。
意识到赫连钺的确死了之后,魏枝整个人无力的倒在龙床上,颤抖着手,再次去探他的鼻息。
没有任何动静。
假的,他带回来的解药是假的,那毒蛊,压根没有解药。
哪怕他回来了,也救不了赫连钺。
魏枝躺在赫连钺的身旁,觉得他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有很多东西全部堵在喉咙中。
心脏疼得要命,眼中干涩,却流不出半点眼泪。
他的泪,在回京的路上,就已经流光了。
心上时时压着的大石头,重重的砸了下来。
魏枝抱着赫连钺的身体,想再唤他几声,让他睁眼再看看他。
但极度悲伤,让魏枝发不出声音,从喉咙里发出的只有无力的嘶吼。
陛下,新棠没有家了。
在料理赫连钺的后事时,魏枝扬起剑,差一点就抹了自己的脖子。
但被一张写了很多人名的宣纸给拦下了所有动作。
赫连钺已经为他铺好所有后路,魏枝,完全有退路。
魏枝接了那张宣纸,任了丞相一职,在赫连钺将下葬时,他将赫连钺的尸身给偷偷转移到了地宫的一副冰棺之中。
而后,独自一人,守着这副尸身,不人不鬼的活了十多年。
民间关于他之前当过妓子的流言依旧传得满天飞,魏枝下令抓捕了所有人,就连宋羽心,他也没有放过她。
那些过去的事,京中知道的人就只有宋羽心,那些事,是她找人传出的流言。
本是想凭借这些流言,让赫连钺完全厌弃魏枝。
结果赫连钺死了,魏枝半疯的活着,手中有了铁甲卫,坐上了丞相之位,所有乱嚼舌根的人通通被他全部抓起来割了舌头。
宋羽心也被割了舌头,挖了双眼,最后成了大街上一个要饭的乞丐。
……
这辈子,宋羽心被魏枝利用之后,恰逢赫连钺让她进宫,她心中憋着一口气,心中有了其他成算。
状元夫人算什么,她要做皇后。
但赫连钺将她们召入宫中之后,压根没来马场几次。
马场附近又增派了重兵把手,美其名曰保护她们,但实际上,更像是将她们囚禁在了这个地方。
赫连钺前去挑选马儿的时候,追风一看见他,立马哒哒的迈着步子朝他走了过来。
追风下意识的去讨好赫连钺,但赫连钺只看了它一眼,便转身去看了其他马儿。
不听话的东西,赫连钺宁愿丢了,都不肯再要。
大大的马眼中立即蓄起了泪,它知道错了,别不要它。
直到魏枝从一旁过来,一抬眼,就看见了眼中憋泪的追风,当即轻笑出了声。
追风看向魏枝,又看了一眼赫连钺,这一次,很乖的自己主动往魏枝的方向走来,低下头温顺的蹭了蹭他。
“这么乖?”魏枝惊诧,往日追风都不怎么肯让他碰,今日竟这般主动且温顺。
追风用脑袋蹭了蹭魏枝的手心,朝魏枝哼哼了两句。
坏东西,帮我求求情。
魏枝只摸了两把就收回了手,几步上前问赫连钺今日追风怎么怎么乖。
赫连钺面无波澜的同魏枝说了前些时日发生的事。
闻言,魏枝扫了追风一眼,心中冷笑:还真是匹好马。
竟还懂得将别人往陛下怀中拱。
魏枝看着追风,语气轻和,带着点森然:“陛下若真要将追风送人,不如给新棠好了。”
看着那竖起的马耳,魏枝道:“正好臣长这么大,还未尝过能日行千里的马的肉,究竟是个什么滋味。”
“臣想试试。”
追风听着这些话,缓缓的睁大了马眼,整匹马焦躁不安的在原地转起了圈。
看出他在逗马玩 ,赫连钺也配合回了一句:“孤现在便让人生火?”
魏枝道:“这么好的马,真就这般吃了,倒真有些可惜。”
“可惜追风不喜欢臣,不愿意做臣的坐骑,不然,臣倒还真想再留它几年。”
一听这话,追风在马厩中急得朝他们一阵一阵的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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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差躺下打滚,主动说它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