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帝王榻,千金囚19(1 / 2)

怎么如今,战事已平,山河已安,赫连钺却要放弃它了呢?

因为赫连钺这一生,最是厌恶背叛与欺骗。

赫连钺同他母妃,一同被关在冷宫生活了许久。

那个女人总是对他说:“本宫的钺儿,是天底下最尊贵的皇子,是这世间最好的儿郎,理应当是万民之主才对。”

她会一遍遍的,在冷风肆虐的冷宫中,同赫连钺一同快要被冻死的时候,将赫连钺抱入怀中,为他取暖。

所有得之不易的食物,她一丝一毫都舍不得吃,每次总会先让赫连钺吃饱后,自己才吃。

赫连钺以为,她是天底下最爱他的人。

可在北疆战事焦灼,情形越来越差,需要一位皇子前去平定军心之时,他母妃 ,亲手将他推了出来。

那一年,赫连钺不过十五岁,身板比一般的孩子,还要来得弱小,看上去,甚至像是风一吹,就能将他吹倒。

“母妃,为什么?”

“为何那个人是我?”

他冷静的问她,对她依旧残存着许多期待。

赫连钺那时什么也没有,甚至比起旁的皇子而言,他身上没有三寸肉,目不识三两丁。

且在赫连钺之前,宫中一位不受宠妃子的儿子,也跟着大军一起出发,结果死在了北疆辽阔的雪原上,尸骨被狼群分食干净,连尸骨都没能送回京。

赫连钺也会害怕,怕他死在异地,连尸骨都未能运回来。

头狼在长成凶猛的头狼首领之前,也不过是一只会害怕的小崽子。

但第一次,他母妃展现出了坚决的态度。

她似疯似癫的抓着赫连钺的肩膀道:“你必须去,只有你去了,陛下才会多看我一眼,他才会将我从这冷宫中放出去。”

“哪怕是死在那里,你也必须得去。”

第一次,赫连钺觉得自己在这世间竟一无所有。

他母妃或许爱他,但这份爱中,掺杂了多少利用和算计,谁能知道呢?

更可笑的是,让他去军营的机会,还是他母妃出卖身体,为他换来的。

他母妃在冷宫中,就在那张极冷的床榻之上,同帝王身边的受宠的侍卫首领,做着淫荡不堪的事。

赫连钺坐在他自己的房间中,能清楚的听到旁边传来的声音。

恶心……

爱了赫连钺十五年的母妃,为了一个出去的机会,宁愿用身体,去换他可能死在北疆。

初入军营时,赫连钺身体差得连刀都拿不住,经常被一些士兵偷着说是废物皇子。

北疆冬季寒冷,放眼千里,都是白皑皑的大雪,大雪深数尺,每走一步都能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赫连钺十五岁的时候,身体差,发了高烧,差点死在那大雪中。

后来第一次同胡人交手时,刀朝他脖颈处砍来时,赫连钺眸中第一次,迸发出强烈的对生的渴望。

从一介不受宠的瘦弱皇子,到一位手段狠辣的铁血帝王,赫连钺吃了不少苦头。

他身体瘦弱,后面一点一点的养着,训练着,后面逐渐展现狼王般的英武。

哪有什么人天生就是王者,不过是见多了血与汗,硬生生逼着自己成为头狼罢了。

这世间,除了同赫连钺在北疆一起战斗的军队中的兄弟们,再无一人会在乎他的死活。

亲近之人,尤其是跟他许久之人的背叛,才是让赫连钺怒到极致的。

一如路奇,又如追风。

每一个都是不可被原谅的存在。

……

魏枝今日在傍晚时,一身青衫,带着魏十三去春香阁赴了宴。

宴会定在二楼大堂内,四周被薄薄的红色轻纱覆着 ,内里点了红色的蜡烛,氛围看上去无端有些许暧昧。

魏枝进入春香阁之前,敏锐的朝一角望去,意外的瞥到了冷硬的一角黑衣,他起初眉目微皱,眸底泄出一抹杀意。

但稍后因为想到些什么,皱起的眉头突地舒展开,微不可见的轻笑了一声,连着那抹杀意,也随着消失不见。

陛下,这一世,可真是黏人的紧。

魏枝嘴角含着一抹笑,微敛眉目,隐去眼底的笑意,然后上了二楼。

他从进入春香阁的那一刻,明里暗里多了许多打量他的人。

目光一落到魏枝脸上,无不呼吸一滞,这人,明明只是一个男子,但外貌却要比诸多女子还要生得让人一眼入迷。

见了魏枝一眼,再看他人,只觉旁人都再难入眼。

“公子,这边请。”

有怀中抱着木琴的女子,在前方引路,上楼的时候,女子曼妙的曲线在纱衣的映衬下若隐若现。

魏枝跟在身后,眸光轻垂,没有不礼貌的直视。

见此,本就对他有些许好感的姑娘,更加欣赏他。

二楼大堂中,已经坐了形形色色的人,今日来的人不少,有许多都是魏枝在殿试那一日见过的熟面孔。

走在前头的姑娘拉开红纱,魏枝踏入宴中,各类目光落在他身上,魏枝一一忽略。

“新棠兄,这里。”

颜轻御起身,朝魏枝唤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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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枝脚下步子一顿,看清那个席位上的人,他眸子眯了眯,没有拒绝的朝那个方向走去。

“新棠兄,好久不见。”见魏枝落座后,颜轻御朝魏枝介绍道:“这几位,你应该都认识,这位是陆长安,陆大人,字亦明。”

魏枝朝陆长安看去,轻笑了声道:“陆长安,我知道,殿试那日,就排在我身后的那一位。”

永远被压得死死的那一位。

陆长安起身,冷眼看着魏枝,隐隐对魏枝有些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