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燃将江驭寒安置在外面,为了防止他发病,萧燃拿出一枚通体莹白色的玉佩出来,塞在他手中。
玉佩上面刻了两个小小的萧燃二字,是萧燃满月的时候,家中祖父送给他的满月礼。
“等我出来,乖一些。”
萧燃有些许不放心,江驭寒现在的状况,真的让他放心不下来。
去哪里都想直接将他揣着去。
怕他发疯,更怕他被别人欺负。
生气也好,发疯也罢,只要没被别人欺负就好。
江驭寒直勾勾的看着萧燃,跟条黏人的小狗似的,然后从兜里掏半天,掏出一条和他手上那条一模一样的红色手链出来。
他朝萧燃道:“手。”
萧燃伸出手,指节粗长有力,骨骼流畅漂亮,就是上面带着一些细疤,像是玉壁染瑕。
江驭寒将手链带到萧燃左手腕上,细致的将它调整成合适萧燃手腕大小的尺寸。
他早就察觉到萧燃目光经常落到他的手链上,这手链其实没有什么特别,是他妈为他在寺庙中求得的。
据说能保平安,保心想事成。
他母亲向来很喜欢捣鼓这些小东西,也比较信佛,江驭寒从小到大,她都会亲自去山上的寺庙。
求神,拜佛,烧香,带着一位母亲对孩子最美好的祝愿,向神佛祈求平安。
江驭寒并不信神,也不信佛,但心中有了在意的人后,他便开始有一些信了。
这样,即便他不在他身旁,也能祈求他平安。
他现在腿还未好全,去不了寺庙为他求平安,只能趁萧燃不注意的时候,悄悄让林阳寻来红线和珠子,自己偷偷的编。
手链没有商店里卖的那样精致好看,有些地方甚至不平整,但,萧燃抚了抚手腕,心尖在发软。
时间到,萧燃进去考试,经过一段时间的学习,不敢说能得满分 ,但及格肯定没问题 。
他坐姿端正,握着笔的手臂线条分明,富有力量感,专注的作答。
江驭寒则在窗边,认真的看着他作答,看着看着,江驭寒轻轻勾起了唇角。
结果没看多久,就听到不远处有轻微的声音传来。
江驭寒本想忽略,结果听到了“江厌清”这三个字。
他沉下脸,眼中恶意满满,转着轮椅朝着声源处去。
离萧燃考试的教室不是很远,有一处隐蔽的小花坛,是情侣们都爱去的地方。
江驭寒停在树丛后面,透过缝隙看到了正在接吻的两人。
一个是他厌恶至极的江厌清,另外一个,则让他有些意外,竟然是今天上午才在餐厅遇见的于可可。
二人相拥而吻,俨然一对热恋的小情侣。
江驭寒看着他们二人,晦暗的心思生出。
他拿出手机,对着拥吻的二人拍了几张照片,然后用新卡,将这些照片全部匿名发给了江厌清的母亲。
他可太了解那个女人了,她拼死拼活想挤进豪门上层圈子,就是为了让江厌清和真正的豪门贵女联姻。
要是让她知道江厌清在学校和普通女孩纠缠不清,估计有得闹。
江驭寒恶意滋生,眸光黑沉,发送完消息后,将卡拔出。
细瘦的手指捏着电话卡,一点一点的,使劲将它掰碎。
至于于可可,不知为何,除了初见对她莫名生出的一丝好感,现在江驭寒看到她,莫名的胸闷气短,还有恶心。
总觉得,她好像欠了他什么。
到底欠了什么呢?
明明今天是江驭寒第一次遇见这个女孩。
但他是第一次遇见于可可,江厌清不是,他和于可可认识有一段时间了。
在叶雅清出事后,叶诗柔才带着江厌清又重新搭上了江云声。
在此之前,她母子二人的生活仅仅能维持温饱,叶诗柔没有什么谋生的手段,家中开支几乎靠江厌清成年后出去兼职。
江厌清就是去兼职的时候遇见的于可可,不过他母亲一直不同意这件事。
叶诗柔以各种手段威胁江厌清与于可可分手,江厌清妥协了,却没想到,能在大学里重新再遇见于可可。
几乎一见面,两人就情不自禁的吻在了一起。
江驭寒转着轮椅,悄无声息的离开这里。
就是回程的路上,腿又开始疼了。
但四周人来人往,打量的目光时有时无的落在江驭寒身上。
转着轮椅的手使了力,手背青筋现起,面色无异,丝毫看不出他现在究竟忍受着怎样的痛苦。
江驭寒现在迫切的,想见到萧燃。
嗅一嗅萧燃身上的松木香味,痛感好像会减轻很多。
后背被汗水浸湿,腿疼得一抽一抽,身体也在微微颤抖。
但刚刚做完坏事的小狗,心情很是愉快,腿是疼的,心里的郁气却散了一点。
不久后,萧燃出来。
就发现江驭寒心情不错,虽然他面色无异,但眼角的弧度会上挑一些。
萧燃皱了皱眉,走上前,半蹲下,手抚在他腿上,感受到毯子下微微颤抖的腿,知道他腿应该又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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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疼,怎么还高兴得像只做了坏事的小狗一样?
刚刚可不就背着萧燃做了坏事吗?
一天闲不下来,一逮着机会就疯狂搞事。
腿受伤了都这样,不能想象他腿好起来,会闹腾成什么样。
“萧止戈,回家。”他伸出手,理所应当的朝萧燃要抱。
……
萧燃的成绩很快出来了,的确是刚及格,和他预想的差不多。
他第二天就和江驭寒一起去上课,上的课多是大课,除了专业课。
一百多人在能容纳上百人的阶梯教室里上课,教授站在讲台前,精神还很不错。
这节上的是线性代数,因为是早八,大多数人精气神不是很好,一副睡眼朦胧的模样。
除了萧燃和江驭寒,萧燃作息规律,江驭寒每天晚上趴在他怀里睡,睡眠状况好了很多,早上精力充沛,和整天熬夜的其他大学生精气神完全不一样。
萧燃听课的时候,精力完全集中,目光专注认真,腰板也立得笔直。
他这副态度,让讲台上讲课的教授注意到他,目光在他那头长发上巡视了会,然后彻底记住了这位好学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