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痕当即拿起笔,在折子上写了一个大大的‘准’字。
“君无戏言。”
“……”
…
云卿自是不知君臣俩对话的。
她在引枕上靠了一会,直接睡了过去。
再睁眼时,已到了晌午。
室内静悄悄的,半个人影都看不到。
“青兰……”哑着声音唤了一句。
片刻后,青兰急匆匆走进屋内,“娘娘醒了,腹中是否饥饿,需要奴婢命她们摆膳么?”
云卿在她的搀扶下坐了起来,视线扫过窗外,不见那人的影子。
“陛下呢?”
青兰捞过一旁的外衣给她披上,边忙活边回话,“回宫了,好像是北境发来急报,具体的奴婢也不知道。”
云卿微微敛眸,距离休战一个月的约定越来越近,镇北侯与苏党官员恐怕都蠢蠢欲动了吧。
北境那边倒不用担心,有安国公带领云家军镇守关卡,除非镇北侯插上翅膀,否则他入不了关。
现在真正该防的,是苏党官员,是五军都督府的右都督司马丞。
御林军,禁军,北山大军的将领,也不知道有多少暗中投靠了司马丞。
他若发动兵变,而朝廷无法及时镇压,那盛京危矣。
“摆膳吧,本宫要照顾好自己跟腹中胎儿,不叫陛下分心。”
青兰扶着她下榻,“娘娘这么想就对了,朝政,战局,那是男人们该处理的事,您安安稳稳待在府里放宽心态比什么都好。”
云卿点点头,“是这么个理。”
话音刚落,灵染从外面走进来,脸色瞧着不太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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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了?”云卿笑问。
灵染收敛了眉眼间的冷意,与青兰一块扶着她走出了屋子。
八月底的晌午还有些闷热,平白惹人心烦。
见灵染不说话,她又问了一声。
灵染抿抿唇,颔首道:“庆国公携夫人登门拜访,被老管家拦在了外面,
他们虽然不敢闹,但赖着不走,吸引了不少的百姓围观,瞧着挺膈应人的。”
因着裴玄投靠镇北侯,庆国公也受到牵连,已经被革了职,并遣送回京。
陛下腾不出时间收拾这些小角色,还由着他们在蹦跶。
眼下突然来访,八成为了请罪,求她念在两府曾是姻亲的份上放裴家一条生路。
庆国公生性凉薄,他可不会为了长子牺牲整个家族。
“把他们拦在府外,倒显得本宫没脸见人似的,你去知会老管家一声,叫他将人迎进来。”
“是。”
云卿也没急着去见他们,吃饱喝足后又在院子里闲逛了一圈,这才慢悠悠的拐去前院。
当徐氏看到她隆起的小腹时,情绪一下子变得激动起来。
“你,你这个……”
不等她喊出声,灵染迅速上前甩了她两耳光。
“皇后娘娘面前,岂容你这老妇放肆,还不赶紧跪下磕头行礼。”
徐氏被刺激得不轻,她哪能想到自家弃如敝履的下堂妇,有朝一日会飞上枝头当凤凰啊?
这简直就是一场能将人击溃的噩梦。
眼看她还要发疯,庆国公猛地扣住她手腕用力一甩,她就那样没有体面没有尊严的趴伏在了地上。
接着,他掀袍跪拜,“罪臣裴凌参见皇后娘娘,娘娘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