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兰眨了眨眼,总算听出了不同寻常的地方。
陛下该不会以为是姑娘自己主动要离京的吧?
是了,只有心灰意冷的人才会呕血。
不能让陛下误会,她急忙抬头解释,“陛下冤枉姑娘了,不是姑娘自己走的。”
萧痕用手帕擦拭嘴角血迹的动作微微一顿,原本死了的心瞬间又活了过来。
他猛地倾身,一把扣住青兰的肩膀,厉声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青兰的肩头被他捏得生疼,却不敢有丝毫的迟疑,颤着声音开口:
“是,是世子见姑娘在侯爷的书房里哭,以为陛下要立镇北侯府嫡女为后,
他不忍看到姑娘受委屈,便敲晕了她,偷偷将她送出了城,姑娘并不知情的。”
她尽量把话说得好听些,免得陛下雷霆震怒,直接砍了世子。
萧痕听罢,猛地闭上了双眼,气得胸膛都在剧烈起伏着。
他这是被小舅子给摆了一道?
也对,那小子对他意见大着呢,万寿节送寿桃膈应他的事都干得出来,还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
呵,以前真是小瞧了那混账东西。
他一路从夺嫡的血雨腥风里杀出,从未败过,没曾想阴沟里翻了船。
之前有多瞧不起那小子,现在这脸打得就有多疼。
什么不及弱冠的少年,分明就是个刺头,比他爹永宁侯可有能耐得多。
想着想着,皇帝陛下直接给气乐了。
防天防地防竹马,结果让小舅子连锅都端走了……
“去,去将那小子给朕拎过来。”
直接用‘拎’,可见气得有多狠。
冥起不敢劝说,颔首应了声‘是’,一边往外面退,一边将小世子供在台上默默烧了三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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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牛啊!
他甘拜下风。
青兰眼看着冥起去抓自家世子,急忙屈膝往前挪。
见帝王铁青着脸,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可依旧硬着头皮求情:
“陛下,世子也是心疼姑娘,才,才……”
不等她说完,萧痕阴沉沉的问:“你说她在永宁侯府的书房里哭?她为何要哭?把话给朕说清楚。”
心活了的男人很快就恢复了理智。
他的计划媳妇儿都知道,按理说不会偷偷背着他哭才对。
想起她今日入宫见了太后跟淑太妃,剑眉紧紧蹙在了一块。
见青兰迟疑不决,猛地拔高声音,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说!”
青兰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不敢再隐瞒。
“是,是镇北侯夫人,她晌午约了姑娘在玉品坊见面,与姑娘说了一件往事,关于侯爷的往事,
她说七年前的黑凤岭一战,先帝设局坑了侯爷,导致侯爷身负重伤,损失了三万云家军。”
萧痕猛地攥紧刚取下来的白玉扳指。
黑凤岭一战永宁侯被偷袭,导致损失惨重,竟是先帝的手笔?
这怎么可能?
转念一想,那就是为君不仁为父不慈的昏君,干出这等事似乎也不怎么稀奇。
“她入宫请安,就是为了向淑太妃求证此事?”
青兰张了张嘴,刚准备回应什么,外面突然传来云铮的冷嗤道:“我自己会走,别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