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良见状,安静候在一旁。
他一直都知道依依姑娘的性子与其他女子不同。
简直太不同了。
说她是奴婢吧,当初在国公府的时候,除了表面上的功夫,私下里哪有见过她有做奴婢的样子。
说她是大家闺秀吧,又有哪个大家闺秀整天琢磨着怎么挣钱。
说她是商人吧,她身上又没有商户那种完全逐利的品性。
不过这些呢,都是他对依依姑娘之前的看法。
某种程度上来说,依依姑娘呢,还是那个依依姑娘。
不过,她“异于常人”的特性,却一点也没变。
就拿现在说吧,他就非常想知道,为何如今依依姑娘身边,会经常出现一些奇怪的人。
最特殊的就是那个叫元晟的。
话说那人到底是谁啊,似乎与依依姑娘关系很不错,将自家公子好一顿气。
再来就是那个什么子谦,这人为什么突然跟着姑娘了?
更别说姑娘失踪一回,就突然带回来的四娘那些人了。
依依姑娘给的什么“他们是行侠仗义的义气匪”“正好救了自己”之类的借口,他反正是不信的,公子就更不可能相信了。
现在呢,又来了那个长得好看的灰白发男子。
事实上,依依姑娘第一次见那人的时候,公子就已经知道了。
说起来,不过就是两日前的事,也就是公子与姑娘因为小公子的事闹掰的那日。
公子当时并没有将那灰白男子的事放在心上,以为不过是想找依依姑娘谈生意的商人。
直到后两日,手下人来报,说那人自从云鹤斋开张以来,几乎每日都去云鹤斋,公子这才察觉出不对劲。
接着便让跟着依依姑娘的人,好好注意那人。
就在刚才,又传来那人与依依姑娘第二次见面的消息。
“待会派人将这封信寄给云丰。”
裴铭已经忙完手中的事。
墨良忙接过信件。
裴铭躺靠在椅子上,双眼紧闭,脸上无波,外人无法窥探他心中所想。
墨良知道他还有事吩咐,便静候一旁,也不开口打断裴铭的思绪。
良久。
“跟着姑娘的人,让他们自己找个画师,将姑娘所见之人的画像作出,你拿着画去见昙风竹,看他认不认识。”
墨良一惊。
“公子怀疑,那人是昙家人?”
裴铭没说话,算是默认。
他一开始以为那灰白发男子也是商人,找依依不过是因为有生意要谈。
可知道那人几乎日日跑去云鹤斋的时候,他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那人频繁去云鹤斋,怕是另有目的。
至于让墨良带着那人画像去见昙风竹,是因为,目前除了昙家人,他实在想不出谁还会对依依那么感兴趣。
并且,昙风竹被自己抓了起来,昙家人太长时间没有收到昙风竹的消息,又或者他之前抓昙风竹的时候有漏网之鱼,将昙风竹的事传去昙家。
不论是哪一种,昙家人再派人来安临的可能性都很大。
他这才猜测那人来自昙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