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柳依依离开后没多久,云鹤宅旁边一家酒楼三楼的一间雅间内,正坐着一个青年男子。
男子身着一袭竹月色锦袍,腰系赤金镶玉腰封,乌黑的长发半挽。
衣服颜色本就鲜艳,一粒嵌在右眼角的黑痣,只是轻轻睨着眼,整个人更显骚包。
骚包男盘腿坐在缎面坐垫上,手中拿着一个酒盅,时不时小啜一口。
“她身边那个丫头很厉害,你不要被发现了。”
这话,他是说给站在窗前的一精瘦男子说的。
精瘦站在木窗一侧,透过只微微打开一条缝的窗户,看着渐行渐远的柳依依与宗言。
听了骚包男子的话,精瘦男子转过头,露出年轻漂亮的一张脸。
语气不屑。
“她旁边那位姑娘厉害,难道不是我跟你说的?你倒还好意思警告我了?”
转身走去骚包男的对面坐下。
“说实话,做你的闲散少爷不好吗?非得来凑这个热闹?”
骚包男抿了一口酒,微微一笑。
“兴许,闲散太久,有些心痒了吧。”
又道:“若不是我,你还被你老子罚禁闭,你应该感谢我才是,怎么还说起我来了?”
“感谢你?你不知道老爷已经派大哥来了这里?若是被大哥发现我又跑回来这里,你觉得回去后我父亲要如何罚我?
“我若是知道你要来这里,宁愿继续被我父亲罚禁闭!”
骚包男只是笑笑,再未说话。
“怎么了?”
走路走的好好的,明明与自己并排走的宗言却忽地不见。
柳依依回头看去。
只见宗言盯着云鹤宅的方向,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宗言眼中的疑惑一闪而逝。
“没什么。”
说着,挽起柳一样的胳膊。
“我们回去吧。”
-
王宅
自从王任来夫妻二人被关进大牢后,王全恩就一直心神不宁。
虽然已经写信去安临,但是王金银那里并没有任何信息传来,也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打算。
这些时日,王全恩也去县衙找过冯大人多次,但是每次都被县令大人以公务繁忙为由拒见。
“少爷,咱们齐陵新开了家叫云鹤斋的茶叶铺,少爷知不知道?”
管家不知道何时进了书房,正站在王全恩对面。
王全恩皱了皱眉。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王任来和自己茶叶铺生意的事,哪有心思理会什么新开的茶叶铺。
这段时间,王家十几家茶叶铺的生意十分不好。
如今齐陵街头巷尾皆在谈论。
说万惠茶庄少东家和夫人买凶杀人。
又说这万惠茶庄的东家如此歹毒,干嘛要买他们家的茶叶,他们赚了银子,还不是做伤天害理的事。
这种指向性如此明显的传言,定是有人从中作梗,故意针对王家。
他倒是想过,是对手家做的手脚。
只是,四季山庄的刘员外举家去了安临,他没必要这样做。
邓家一直是王家的死对头,可是邓家的茶叶铺子就一家,跟自家的茶叶铺压根没法比。
若说邓家就是不想让王家好过,也说得过去。
不过他觉得,青徽的廖家,嫌疑更大。
就茶叶来说,王廖两家一直来都是各自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