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二太太志得意满的样子,我遍体生寒,原还想着厚着脸皮去问问三婶,却没想等来孟绢这样一句话。
看着孟绢走出院子,银叶轻声问我,真的要帮她吗?
不帮吗?能不帮吗?孟绢说的很明白,若是不帮,与吴正达的亲事就会不了了之。我的脑海里又浮现那个年轻人的样子,我没得选择。
府里传出孟绮跳冰宁死不嫁瑞王的消息时,奶娘与银叶守着我,一脸担忧。
我收拾整齐地坐在那里,等着她们来问我,我要如何回答。我把前前后后都想了一遍,既然做了,就得装到底。
银叶紧张地问我,若是四小姐醒了,说是我怂恿她去那池塘的怎么办?
我闭了闭眼睛,不承认,是她摔坏了脑子。
可是,让我意外的是,孟绮根本没有说起来,甚至只有我们两人的时候,她都不曾。她出嫁的头一天,还给了我好多散碎银子和头花,我惊讶极了,也十分后悔,好几次想与她说,或是说给孟绾,但种种原因,还是咽了回去。
就这样,祖父作主,将我许给了三叔手下最为得力的宣抚使司佥事,正六品的吴正达。
吴正达总管着一个卫所的所有事务,我嫁过去,就是当家太太。
我兴奋的好几夜都没睡着,就是被二太太责罚,被她弄得双手是血,我也高兴。但婚事定在明年的冬天让我着急,可是没办法,一年嫁四个姑娘,满京城也没有这样的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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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我终于等到了要出嫁的日子,我忍住了这一年二太太对我的明刀暗枪。
我那个时候想我是不孝的,嫁去西北,许是一辈子也回不来,我那多少次许诺要为姨娘报仇的话,终将是空了。
大伯母带着孟绾与孟绮来给我添妆。说实话,我对孟家人已不抱任何希望。这段时间以来,无论是公中的,还是祖母那里的,更或是嫡母给的,单薄的让人笑话。
所以,当看到大伯母拿出的那支比她们好看一些,成色足一些,大一些的钗子时,我一点也不意外。
让我意外的是,大伯母见屋子里没有外人,轻轻揭开匣子下面的红绒布,我看着那一摞的银票,泪水何时滑落的都不知道。
“我知道你难,因着你的亲事,你母亲没少给你脸色瞧。但我觉得这门亲事倒是不错,天高皇帝远的,你自去寻你的生活就是,好好拢住丈夫,过你的日子,以后只会越来越好。”因着为孟绮操心,大伯母原本就消瘦的脸庞更显虚弱,那眼神的慈爱却是我从来没有感受到的。
那天,我还知道了一个真相,原本孟绢带我瞧的并不是吴正达,三婶怕我知道吴正达的样子不肯嫁,她骗了我。
在我得知,吴正达除了脸上的那道长长的疤痕,其他方面都很优秀后,我一擦眼泪,丑有什么,日子都是自己过出来。
我穿上嫁衣,如同一个勇士一般奔向我未知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