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好久未曾去神宫拜访神上，恰巧路过就多聊几句，老朋友何必这般不讲情面。”陆王轻轻一笑。

“你确定不是来看你儿子的？”君九清翻白眼，徒弟父亲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类型。

“怎么可能，神上真是低估本王和你的友谊了。”

“呵。”君九清冷声。

继续死鸭子嘴硬吧。

他若不是为了陆珩之来的，她跟他姓！

陆王就是不承认他的目的，装作闲聊般道：“这场记忆太费时间了，神上觉得他们何时能出来？臭小子记忆有三千年，按照记忆与现实的时间流速，不得十多年后才能出来？”

以他们的修为都能看出来陆珩之不全是心魔境，由于天一术法干扰整个太昶仙宫试炼，他是不小心把自己困在过往的记忆里去了。

只要这场记忆结束，两人都可以平安出来。

“不需要十年。”

君九清手捏一术，把曦月送出陆珩之识海内的一处地方。

陆王瞳孔地震，还能这样干？

“神上，您真行。”

都说子夜神上公正严明，可他亲眼看到夜神第一次用黄泉意境助曦月突破心魔境，而现在又直接把曦月送去陆珩之不醒来的真正源头上面。

当真是作弊第一人！

“谢谢夸奖。”君九清微微一笑。

“神上觉得本王哪个字在夸您？”

“陆王这是在夸孤能力强，可直接干涉太昶仙宫的禁法，换个人还干涉不了。”

陆王：“……”

顶级理解。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夸自己之人。

·

曦月昏迷过程中，陆珩之的记忆也并未结束。

不知多少黄昏晃过，小珩之终于完成了试炼，坐在冰冷地面，撕裂身上的血红袍子，满身伤痕，里面是血肉模糊的肌肤。

秘境外，褚丘来了，向守护长老询问道：“殿下试炼如何了？”

“殿下心性坚毅程度远超历代万灵之体，他居然能越两境杀妖兽，实乃我灵族之希望！”长老激动地回复。

他们用华丽词藻形容了小珩之是怎么拼命厮杀了一头比他高两个境界的妖兽经过。

“好。”

褚丘走入秘境，看见瘫坐在地上自己撕扯衣服破布给自己包扎的小珩之，喊着：“殿下。”

两年后的褚丘与以前没多大变化，唯一的区别他对修无情道的小珩之距离感更强了。

小珩之并没有抬头看他。

褚丘蹲下身子：“臣替你疗伤吧。”

当正要触碰到小珩之手腕时，一直闭塞不说话的小珩之就像被点爆的炸药。

“不要碰我。”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秘境半年生活没有接触人，自从亲手埋葬小蝴蝶影子后，他似乎讨厌“人”。

他周围的每一个人对他说的任何一句话，给他的任何一样东西，连带碰他一下都是带着利益与目的。

世间再也没有小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