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身处这样一个时代,女子想要崭露头角着实困难重重。欲成就一番事业,更是举步维艰,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犹如泰山压卵般接踵而至。
“当真不易呀,不过话说回来,她俩倒也算是有些运气。据传,她们似乎与那房驸马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呢。”
“日子以后要好过了,房驸马可是出了名的开明啊!”人群中不知是谁率先喊出这句话,瞬间引起一阵骚动。众人交头接耳地议论着,脸上洋溢着对未来生活的憧憬和期待。
“可不是嘛,听说那醉仙楼如今也由武顺接手管理啦!”又有人爆料道。
这个消息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激起层层涟漪。一时间,各种各样有关的消息如雨后春笋般涌现出来。
然而,面对这些传闻,大多数人的反应只是感慨一番,唯有一小部分人的神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而在这群人中,武清的脸色更是阴沉到了极点。
当得知有两位武娘子登场,且她们所作之诗皆胜过自己时,武清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起来。
毕竟,此次比试留给她的名额仅有一个,如果无法在众多参赛者中崭露头角,那么她这次恐怕就要落败了。
“不行,这两个人带来的威胁实在太大了,我胜出的希望变得如此渺茫……”武清暗自思忖着,神色不停地变幻,大脑飞速运转,试图寻找到能够扭转局势的新契机。
就在这时,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猛地抬起头来,高声喊道:“房驸马,这二人与您关系匪浅、交往甚密!所以,她们的成绩不能算数,不应纳入最终的排名之中!”
武清此言一出,犹如一道惊雷炸响在人群当中,许多人当场愣住,纷纷将目光投向了房俊。只见房俊面色依旧平静如水,缓缓转过头来,眼神犀利地直视着武清。
然而,房俊却微微一笑,他的语气依旧平和,仿佛丝毫未被武清的话所影响:“哦?是吗?那么请问郡主,何为公平公正呢?难道因为我与他人相识,他们就连参加诗会的资格都没有了吗?这诗会莫非成了你家举办的不成?”
虽然房俊的话语听起来波澜不惊,但武清却分明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她偷偷抬眼看向房俊,只见对方那双原本平静如水的眼眸此刻竟如深潭一般,隐隐有寒光闪烁,其中似有丝丝杀机在暗暗涌动。
武清心中一惊,她意识到眼前这位看似温和的房驸马已然动怒了。
只见那高句丽的郡主武清,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便恢复了镇定,她轻启朱唇说道:“房俊公子,您误会了,小女子绝无此意。只是觉得这场诗会应当公平公正,若有人因与您相熟而得到特殊待遇,恐怕难以服众啊!”
可此时的房俊却根本不给她继续辩解的机会,他微微眯起双眼,冷声道:“既然如此,那你究竟是何意?难不成凡是水平比你高的人都不能参与此次诗会?又或者本驸马索性直接宣布,你就是这诗会的魁首如何?这样一来,岂不是皆大欢喜?”
房俊此言一出,顿时引得周围众人一阵哗然。大家纷纷交头接耳,对武清指指点点起来。要知道,先前高阳公主和长乐公主未能计入排名,众人已是做出了极大的让步。
如今这高句丽来的女人竟然还如此不知好歹、得寸进尺,实在是令人气愤不已。
“说得好啊,房驸马!凭什么什么都由她说了算?这诗会又不是她家开的!依我看呐,不如就直接宣布您是魁首算了!”人群中不知是谁高声喊道,紧接着便是一片附和之声响起。
“可不是嘛!居然还敢如此嚣张,也不瞧瞧自个儿有多大能耐,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番邦郡主罢了,竟然真把自己当成高高在上的公主啦?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那女子怒发冲冠地吼道,这一嗓子犹如决堤之水,滔滔不绝。
“既然没本事赢,那就别来丢人现眼啊!可倒好,来了之后还不停地唠唠叨叨、怨声载道。哼!真是让人厌烦至极!”另一名女子附和着说道。
“可不就是输不起么!想必是心里清楚自己比不上武家姐妹作的诗好,所以才故意在这里找茬儿闹事呢。这种心胸狭隘之人,实在是令人鄙夷不屑!”旁边又有人跟着讥讽起来。
而此时,“乡下人”这个词突然间变得异常火爆,众多人纷纷表示用它来形容那些来自高句丽的人再合适不过了。要知道,与繁荣昌盛的大唐相比,高句丽无疑显得十分渺小落后。
其地域狭窄不说,那里的人们还往往自以为是、傲慢无礼,仿佛整个世界都未曾入得了他们的法眼一般。
这般无知狂妄的做派,活脱脱就是一副没见过大世面的模样。甚至有人猜测,或许后世所谓的宇宙国正是承袭了高句丽的这些特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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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当年,高句丽惨遭覆灭后,其大部分百姓都被新罗和百济所吞并吸纳,也就是如今那所谓的宇宙国所在之地了。
“厉害,不愧是房驸马啊!”萧景睿不禁惊叹道,他已然洞悉一切,那武家姐妹无疑是房俊精心安排的棋子,整个布局可谓天衣无缝、毫无破绽。
而最为关键之处在于,面对如此局面,武清竟已哑口无言,再无反驳之力。
一旁的柴琼也轻轻摇了摇头,由衷地赞叹:“房驸马行事果真是别具一格,此番出手,犹如双管齐下,两柄长枪直刺要害,瞬间就让武清陷入无法言语之境。”
“没错,依我看呐,恐怕还有第三杆枪尚未亮出呢,待到那时,武清怕是只能硬生生地憋住,有苦说不出喽。”
萧景睿话音未落,突然间,孙思邈发出了一声惊呼。
刹那间,所有人的目光皆被吸引过去,齐齐望向那艘花船。要知道,孙思邈可是个年逾八旬的老者,其性格沉稳老练,宛如磐石般坚定。
能令这样一个见惯大风大浪的老人都为之惊呼的事情,定然非同小可。
只听得孙思邈激动地喊道:“好!实在是太好了,此曲堪称真正的神曲啊!”此言一出,在场众人无不惊愕失色,纷纷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紧盯着孙思邈。
紧接着,孙思邈又高声吩咐道:“知画,快快请她上船来,为我们再次演奏一曲。”
众人闻言,脸上皆流露出几分怪异之色,毕竟知画之名,在此地知晓者不在少数。
尤其是金凤楼里的众人,对于知画这个名字可谓是如雷贯耳。要知道,她曾经可是金凤楼当之无愧的头牌花魁啊!
不仅如此,这位知画姑娘与淮南公主以及永嘉公主之间还有着一段不清不楚的关系,可以说是她们二人共同的姘头呢。
想当年,此事一经曝光便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成为了街头巷尾人们热议的话题焦点。
谁曾想到,就是这么一个饱受争议的女子,今日居然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了这场盛大的诗会之上。更令人惊讶的是,她竟然亲自谱曲演奏,并成功获得了孙思邈大师的高度赞赏与认可。
“果真是名不虚传呐!瞧瞧人家这本事,擅长研磨音律之道,作曲这种事情还真就得靠知画这般才华出众的女子才能完成得如此精妙绝伦。”有人不禁发出由衷地感叹道。
“我猜呀,这首曲子想必是她耗费了大量时间和精力精心打磨而成的吧?果然还是她会磨,且先听听看再说……”一旁的房俊此刻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原来,让知画出面参与此次诗会并一展才艺乃是他暗中策划已久的一步妙棋,亦是他手中暗藏的一张王牌杀招。
毕竟,像这种暗地里操纵局势的手段,在某些关键时刻往往能够起到意想不到的关键作用。
“看来第三杆枪已经出了”了解到其中内情后的萧景睿只能无奈地苦笑一声,轻轻地摇了摇头。
而站在旁边的柴琼同样也是满脸的无可奈何之色,因为他们俩虽然在诗词写作方面还算略有小成,但对于作曲一事却是完全摸不着头脑,根本无从下手。
面对眼前的局面,两人均心知肚明:这次怕是真的无计可施了。
“唉,看来这一回咱们是彻底没辙啦!”柴琼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道。
“谁说不是呢!更何况此女背后有着两位尊贵无比的公主撑腰,如果我们胆敢贸然对其身份进行攻击指责的话,恐怕到头来倒霉遭殃的只会是咱俩自己哟。”萧景睿忧心忡忡地附和道。
柴琼轻轻地摇了摇头,面色凝重地说道:“此事可不单单关系到我们二人啊,只怕整个家族都会因此而受到牵连呢。”
要知道那永嘉公主可是出了名的受宠,太上皇对其宠爱有加,就连当今圣上李二也是百般呵护。倘若她真发起狠来,他们两家极有可能沦为政治斗争中的弃子。
就在这时,一阵悠扬的琴音骤然响起,紧接着婉转的箫声也随之传来。刹那间,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得目瞪口呆。
“这是......”有人忍不住低声惊呼起来。
“这竟是失传已久的广陵散啊!而且居然还被人补齐了!”另一个人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
“如此大才,已然无需再看其他作品了。”又有一人赞叹道。
然而就在此刻,人群之中忽然传来一阵高亢的呼喊声:“诸位都莫要再吵闹啦,可否静下心来,一同细细聆听此等堪称绝世的绝妙曲调啊!”
伴随着这声呼喊,只听见一声清脆至极的“咯吱”声响骤然响起。定睛一看,原来是武清紧紧地咬住了自己的牙关,以至于牙齿之间相互摩擦,发出了这般令人心惊胆战的声音。
此时此刻,武清的内心犹如被怒涛冲击一般,愤恨之情难以平息。
他瞪大了双眼,死死地盯着前方正在演奏的乐者们,怎么也想不明白,在这广袤无垠的世间,为何会突然间涌现出如此精妙绝伦、宛若天籁之音的曲子来呢?
难道说,今日这场至关重要的比试,自己就要这样毫无悬念地输掉了不成?一想到这里,武清不禁感到一阵深深的绝望与不甘涌上心头。
而此时周围的众人,则完全沉浸在了那美妙动人的乐曲当中。只见台上的古筝与箫相互呼应,彼此交织,共同演绎出一首悠扬婉转且又带着几分豪迈之气的旋律。
那音符如同翩翩起舞的仙子,轻盈地飘荡在空中;又如同一股清泉,潺潺流淌过人们的心间。
“好哇!先是有三位武林高手在此展开激烈的争霸之战,如今又能有幸听到如此动人心弦的一曲定音之作,当真是不枉此行啊......”
人群中不时传出阵阵赞叹之声,大家纷纷陶醉于这美妙的音乐世界里,如痴如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