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是明君吗?答案是肯定的。
但这位皇帝身上有一个巨大的污点,那就是他是一位弑兄杀弟逼父的君王,也是李唐的祸乱之源,正因为李二的举动,让李唐数百年的统治,都是在内部争斗中完成的。
造反这种事在大唐就像是过家家一样的。
李恪的犹疑,显然就是因为这件事的。
“那你看看陛下,每日起早贪黑,想杀个人,也需要经过各种审核,看中美人也不能嘿嘿,一言一行都需要规范。”
房俊的很坦然,就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般。
“没日没夜,没有休息,甚至大晚上还不得安生,为了李唐人口壮大,那是劳心劳力。”
李恪嘴角抽搐,不过这话是一点都不假,以儒家为根基的皇朝,已经形成了非常完整的传承规则。
在子嗣上面,儒家也是有着极为执着的追求,说起来这也是皇帝的无奈,要是时间久了没有产出,臣子们就该怀疑了,要是产出的太多,又会被怀疑是昏君。
总之,做皇帝不是一件啥好事,条条框框实在太多了。
“房俊,也就是你,要是其他人说出这样的话,我多半是不会同意的。”
“我说的是实话,要不是被逼的没有办法,我想陛下是不会做皇帝的,权力和自由,我想他会更想要自由。”
做皇帝自由吗?也许大唐的皇帝会自由一点,宋朝、明朝的皇帝可就……。
“你啊!”
李恪自然是知道,房俊说的不是假话,而是在说实话,房俊的实话。
房俊是不愿意为了这些去说谎。
“李恪,前路漫漫,你还是要小心一些。”
房俊轻轻拍了拍李恪的肩膀。
“我如今已经离开了长安,难道……”
房俊嘴角微微翘起。
“送你一首诗吧?”
看着远处,那是一望无际的白色。
“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轻轻的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房俊淡淡的开口,这是西方风味的诗。李恪或许不能领悟里面的诗词,却能体会那种心情,他的的确确是轻轻的离开了。
这一次离开,也的的确确是作别了西天的云彩,即将东去。
“房俊,你果然不是一般人,这样的诗词,也就是你可以作出来了,虽然有些怪,不过很应景,我的的确确是悄悄的离开了。”
“吴王,再别而已,希望下次再见,我们可以在这西边云彩之下畅饮。”
房俊就是告诉李恪,长安的东西不要想着带走,那就是天边的云彩,看着光鲜,但是你带不走,喜欢就来看看,不要想着占有。
事实上也的的确确是这样,现在的情况已经非常明显了,李恪是不可能继承皇位的,皇位对立刻而言就是那天边的云彩。
“房俊,我已经放下了。”
李恪是真的放下了,神情无比的坦然。
“三哥,你竟然比我还早!”
就在房俊还想说点什么的时候,一道极为突兀的声音响起。
“李佑,你也……”
李佑嘴角微微翘起,恶狠狠的盯了房俊一眼,那是非常冷淡的。
“房驸马也在啊!据说你已经许久没有出来了,这一次……”
那种姿态完全就是胜利者的姿态。
“齐王,以后还要多多关照了。”
“哈哈哈!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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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佑这一次无比的嚣张,整个身体的细胞都在颤抖的那种。
马车没有丝毫的停留,放下帘子的李佑,露出了一丝的不屑,飞快的离开了房俊的视线。
“真是小人得志啊!”
李恪非常的愤怒,李佑的位置是在要命,刚好阻断了房俊的商道。
齐鲁大地,那是黄河的出海口。
一旦李佑要搞事,房俊的商道可就走不了黄河了。
运费可就要大幅度的提升了。
“吴王无需担心,我可以走长江,到时候从你那地方散货就好。”
李恪闻言微微一愣,接着眼圈微微有些红,显然房俊的做法会让他立刻收益巨大。
房俊的生意,哪一样不是收获了巨大的好处的。
基本上都是赚钱的生意,集散地放在他李恪的地盘,那可就是将财富送到了手里了。
“那就谢过了。”
“你去到南方可不要懈怠,以后我北方的粮食可就靠你了。”
燕云之地此时可不是粮食的主产期,此时还是养马地。
小麦一类的东西现在还不是主要农作物。
“房俊,你放心,我明白的。”
李恪这一次没有嘻嘻哈哈。
“这是给你的东西,数量不多,我也不能给你太多。”
房俊拉出一个麻袋,里面有金属撞击的声音,显然是武器。
“装备一支百人的卫队是够了,也算是对你的支持。”
“之前你家老大用的那种有吗?”
李恪可不是小人物,在长安也是有不少人手的。
“那种东西可不会容易制造,成功率实在太低,现在就别想了。”
火铳房俊是有的,不过却不能现在给李恪。
估计那件东西已经被李二盯上了,火铳房俊还不准备放出来,李唐还没有到使用火铳的时候。
再说火铳的缺点也是非常巨大的,在与游牧民族对战的时代,火铳的弊端是很致命的,准头不好,装填速度太慢。
面对骑兵,火铳或许只有一铳的机会。
装备的太少效果太差,装备的太多,近战能力又不行,一旦被攻破,军队就会全面溃败。
大明朝前期将蒙元打成白痴,靠的是火器。
可是后期,被建虏打成了白痴。
前期大明朝能胜,是因为大明朝有骑兵支撑,后期的大明朝骑兵基本废了,京营更是废掉了。
没有骑兵的牵制,火铳就很鸡肋了。
火铳一旦出现,定会让大唐重蹈大明朝的覆辙,毕竟养骑兵耗费实在太过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