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
宋清淮看清那孩子脸的瞬间,有什么从脑中一闪而过,很快想明白其中关键,于是喊住远走的几人。
差役停下押人的动作,转身恭敬道:“大人请吩咐?”
宋清淮虽然震惊于刚才的发现,却不得不正视这个问题。
于是柱子重新跪在地上,原本准备离开的众人,又围拢过来,想看县令大人发现了什么?
只有苏玉儿被这声‘等一下’,吓得差点将孩子掉到地上。
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只因她注意到,县令大人目光在女儿脸上停顿片刻,随后便喊停,想来定是看出了什么。
忙将女儿的脸往怀里藏,岂图阻止旁人窥探,此时此刻,她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自己,怎么就给忘了,女儿与柱子有五分相似。
听到凶手被抓,只想着如何让柱子闭紧嘴巴,抱着孩子就跟过来,却忘记,孩子的长相才是最关键。
只要有心,很容易发现真相,之所以不怕宋兴发现,只因女儿有五分像她,再者注重香火传承的宋家父子,从未正眼看过孩子。
重新落座,宋清淮望着苏玉儿怀里的小女孩,再看苏玉儿那心虚的模样,确认了方才的猜想。
这样的结果让他犯了难,孩子还小,若是当众说出事情真相,从此是否会遭人唾弃?
思虑几番,选择直面问题所在,人总要为自己犯的错赎罪,不可能因为孩子是无辜的,便帮着隐瞒。
长此以往下去,定会形成一股不良风气,想通后,宋清淮放下同情心,指着苏玉儿怀里的孩子,冷声问:“孙伟柱,你不说杀害丁氏的原因,可是因为那孩子?”
柱子提着的心终于死了,自宋清淮喊出等一下,一颗心便高高提起,就怕县令大人发现事情真相,果不其然,拼命隐瞒的真相,最终还是大白于天下。
柱子和苏玉儿两人面如死灰,事情败露的结果,不是他们所能承受的。
更何况柱子为此还背上人命,宋家人怕是不会放过她们。
想到这些,苏玉儿手脚冰凉,再也承受不住,跌坐在地,望着周围人看过来的目光,突然灵机一动,抱着孩子痛哭出声。
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岂图用哭解决问题,让那些头脑简单的百姓,为其说话,好叫县令大人有所顾忌。
还真有那头脑简单之人,撇着嘴小声叨叨,“县令大人这是要指鹿为马?”
也有头脑清晰之人,将事情分析的头头是道,“不懂不要乱说,县令是那样的人吗?那两人肯定有什么,否则不会如此心虚,正常人被冤枉,早就站出来大声理论。”
“言之有理,咱们接着看,如果丁氏是为了妇人,不是应该杀掉她夫君,才能与其双宿双飞吗?”
“说不定人家就是如此打算的,只不过这两天没机会罢了。”
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宋兴脑袋嗡嗡作响,不敢相信苏玉儿会做对不起自己的事,为了娶到她绝食抗议,而今才过去几年就变了心,与旁人牵扯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