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血，这是...眼泪。

是的，眼泪。时隔许久，刘长青又以同样的方式感觉到了眼泪。这眼泪让她陌生又熟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前辈...很不容易......辛苦了。”

“......”刘长青不知道要说什么，更不知道要怎么说，她只是忽然感觉到，一种很深很深的疲倦。

这疲倦没有来由，没有过程，只是忽然而已。让她的身体软了下来，再没有一丝力气，她依靠在临紫薇的肩头，看见了阳光，模糊而又温暖的阳光。

也不知是怎么的，临紫薇就让那些化形的弟子都打发了出去，那些没化形的，也大多催促他们跟着自己的师兄师姐一起闯荡。

而当大多数弟子表示想要留下时，大多会被临紫薇拒绝，并遣散。

“师傅？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那名黄鼬少女站在宗门前，那宽大的门框，经年累月，也被刘长青亲手修缮过，今天却显得格外阴暗。就像是用灰色的漆，又细细剐蹭了一遍。

而这少女，也是最后一位在这里的弟子了。

“这里，你们不能再待了。”临紫薇回应。

“为什么？”

“不好说，总之，我要探究一个崭新的东西，很危险。”

“那要多久？以后我可以来吗？”

“不清楚。”临紫薇摇头，严厉的目光又柔和下来，她摸了摸少女的头，轻声说：“总之，就是要很久很久，很危险，需要我和那位刘先生专注起来，研究很久。”

“那...就没有一个确定的话吗？听起来...为什么这么像推辞呢？”少女上前一步，抬起眼眸死死盯着临紫薇的眼睛，好像要将一切的谎言，推辞，全部戳穿一样。

可是她看了很久，只从里面看到了深深的无奈以及一丝难以察觉的难过。

她在...难过什么？

为什么要难过？

为谁呢？

黄鼬少女都不知道，脸色也变得疑惑，她辨别不出话语的真假，也不知道事情的原委，但是，既然是临紫薇和先生说的。那就相信吧。

只能相信了。

黄鼬少女拿着些行囊，她走了几步，似乎心有所感，猛然回头，临紫薇依旧站在那里。

她的目光随着少女的身影转动，看见少女回头，她也只是报以一个微笑，并未挥手。

“是错觉吗？”少女疑惑，她接着走，运转起灵力，逐渐漂浮在空中，朝着远方飞去。在离开的最后一刻，她又回过头。

临紫薇依旧在那里，只是目光没在她的身上，只是看着之前自己的位置，目光在那远方，静静发愣。

少女依旧疑惑，在现在，也在以后。这疑惑在许久之后的将来，她也时常想起，她不理解为什么师父一定要将自己赶出去。

也不知道为什么师父有什么难言之隐。她没有回头，更没有停留。因为她知道，她是完全帮不上忙的，留下也大多是无用的。

只是那件事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以后再没有看见过临紫薇的身影了？再没有听说过她的故事了？再久远的以后，少女也曾问过见到的师兄弟们。但没有谁可以解答她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