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

他的手被紧紧吸附着停不下来，悟空急切地想要拉他下来，可是小灰狼却在这时看到了“未来”，那是空空师弟的未来。

踏南天、碎凌霄……

意气风发齐天大圣，五指山下铜汁铁水……潇洒不羁的猴渐渐成了打手。

一言不合就被念经惩罚，打死妖怪还要被误会驱赶……

小灰狼：“？”

那是、空空师弟？

他瞪大眼睛难以置信，不是，师父呢？他不是一直等着空空，怎么会让空空经历那些一看就很遭罪的事情？

眼泪哗哗地流，止都止不住。

这让悟空慌了手脚：“小狼师兄你怎么了？是那玩意让你难受了？”

“等着我来救你！”

师门规定：不许在三星洞胡乱使用法术（小狼除外）。

可现在悟空顾不得那么多。

七十二变，样样变化都无法助力小灰狼脱离时空的吸附力，自己在此等禁忌的力量面前竟是如此弱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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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空急得满头大汗。

小灰狼却隐隐有感，自己可能要去下一个世界了，不知为何，这些世界总想着拐着他玩，叹气。

“空空师弟你听我说，把这几颗留影石帮我给师父、二郎爸爸他们，你就说我要去找妈妈了，让他们别担心。”

“我一定会回来的——”

“小狼师兄！”

……

小灰狼被时空之力卷走，祖师说他是因为窥视了时间长河，为了不让他影响未来。

这才被世界送走。

但悟空不愿意相信，他觉得都是自己的错，如果没在那个时间去找小狼师兄。

现在会不会还好好的？

他想不通，修为也停滞了。

祖师往他的后脑勺一拍：“你这猢狲，以前万事不在心，而今怎么就认死理？”

悟空不说话，为了多和小狼师兄亲近，他还变成了与小灰狼接近的幼年体。

金光闪闪的毛毛，圆嘟嘟的身子，小小的猢狲总能让小灰狼想贴贴。

师兄弟一起睡。

而今空空仍在，却丢了小狼师兄……

“师父。”

悟空难过地掉眼泪，与小灰狼混久了，倒是沾了几分小狼的模样。

祖师也没能力阻止，他摸摸悟空的头，学着小灰狼的称呼：“空空啊，万事皆有定数，缘分亦有深浅。”

说完，他不知想到什么，眸色幽深：“吾与你的师徒缘也到此为止，今晚过后便下山去吧，那才是你的未来。”

悟空抬头：“师父，你不要我了吗？”

祖师拂袖，转身背对着他。

漫天星辰背景让他的背影极其高大，像山岳般不可动摇。

悟空本想哀求，却从师父话里的未来品出了几分意思，他本就机灵。

有小灰狼的事情在前，稍微一想就能猜到后续，自己的未来才是导致这一切的元凶，他对未来漠不关心。

但牵扯到了小狼师兄……

多年修身养性，却也没能抹掉内心深处的野性凶蛮，可对于尊敬的师父。

悟空跪下，深深叩首，一如当年拜师。

“徒儿此去不知归路几何，小狼师兄与徒儿皆不在您膝下伺候，望师父保重身体、永世永安，徒儿今后就是山间一野猴。”

“在此，拜别师父……”

三叩三响，悟空知未来凶兆，为了不拖累师门，自主脱离。

他知道师父的意思，但不能接受师父逐他出门，反正都是未来的一步。

不如让自己来。

直到他一步步下山离开。

祖师也没有转身，而是望着天空，良久才悠悠一叹：“西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