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溶月点了点头,转身看向跪在地上的人,“我是该称呼你栓子爹?
还是该称呼你赵祥?
还是直接称呼你……鲁淮鲁大夫?”
跪在那里的鲁淮抬起头看了一眼冷溶月,又慌忙将头垂了下去。
他只跪在那里,闷不作声。
“鲁大夫,你不准备对当年的事说些什么吗?
八年多了!
你当年造下了孽,躲在大石村这里八年多,安稳的日子过得可安心?
安稳的日子过得可安乐?
你做过噩梦吗?”
冷溶月坐在那里,直直地注视着跪在地上的鲁淮。
鲁淮沉默了半晌,慢慢地抬起头,看向冷溶月,“你真的是……”
“栓子娘不是告诉你我是谁了吗?
女儿长得像娘亲不是应该的吗?”冷溶月淡淡地说道。
鲁淮之前听栓子娘说起,为首的那个姑娘长得像是勤兴侯府的先夫人。
这会儿,鲁淮多问一句,也只是想得到确认。
果然!
报应总是会来的!
真的来了!
当年,自己逃过了勤兴侯和他那位小妾的杀人灭口;
逃过了安国公府的不懈追踪;
改名换姓,隐居在大石村这里八年多!
自己自以为时间久了,多过几个年头,事情也就渐渐被人淡忘了,追踪也就停止了。
谁知,多过了几个年头,也只是让那位夫人的女儿长大了!
她为了要替亲母报仇,到底是追踪到了这里!
自己终究是没有逃过!
鲁淮长叹一声,认命了!
这八年多担惊受怕的日子不好过!
隐姓埋名的日子不好过!
罢了,既然如此,那就让所有的一切都有个结局吧!
鲁淮再次抬头看向冷溶月,后又缓缓地低下头,将头重重地磕在了地上,“这位姑娘,对不起!”
冷溶月冷冷地看向磕头的鲁淮,“对不起?
对不起三个字能换回我娘亲的一条命吗?
能换回我的弟弟或是妹妹的一条命吗?
对不起?你居然还敢说对不起?”
冷溶月只感觉心中怒火翻涌,悲伤的浪潮也一波一波地冲击过来。
她似乎能感觉到,这里有原主的情感在。
既如此,她便也不再压抑,先任由眼中的泪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