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氏听了冷显这话,并没有感到多少的轻松。
相反的,她慌乱地抓住冷显的手问道:“可是……侯爷,侯爷你是那大小姐的亲生父亲没错。
可……可妾身不是她的亲生母亲啊!
她……她心中……一定恨死了……恨死了妾身!
如今……如今……她可是在安国公府的保护之下,我们什么也做不了!
妾身不光是……不光是怕补不上那些亏空,妾身更担心……更担心……
就像是如今顺天府因着这些店铺、田庄里的亏空而想到傅宝珍嫁妆的缺失一样,妾身怕他们……怕他们……因着……因着傅宝珍的嫁妆……嫁妆的缺失而认定是咱们贪占,由此再想到我们……我们当年为了贪占傅宝珍的嫁妆,而对傅宝珍所做的……”
“住口!”
冷显一声低喝,制止住了殷氏惊慌失神的话语。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你最好给我放清醒些。
我们当年并没有做什么!
缺失的那些都已经被盗贼偷走了,知道吗?
至于别的……至于别的……
一切都等着把冷溶月接回侯府再说。
我会尽可能地去劝说冷溶月,劝说她将所有的亏空担下。
就说是她为了孝敬父母,自愿将她娘亲的嫁妆补贴我这个父亲和你这个继母,她的祖母和弟弟妹妹就是;
被殷家拿去的那些银子……也让她一并认下,就说是在她应允之下才取用的。
只有这样,我们才能避免承担罪名。”
“可是……可是……这……这可能吗?
冷溶月她……她能答应这样……这样为我们证明吗?
那安国公府会答应她这样维护我们吗?”
殷氏不敢相信,她紧紧抓着冷显的胳膊,满眼急切地问着,仿佛只要能得到冷显肯定的答复,所有的问题就能迎刃而解了一般。
“会的……应该会的。
如果不这样,我们虽说都要承担我们根本承担不起的罪名!
而她冷溶月也等于是在弑父!那可是大不孝之罪!
相比于承担金银的损失,大不孝的罪名,恐怕……那冷溶月更不愿意承担!
毕竟她是要做煜王妃的。
她总不会愿意让人家说她一个未来的煜王妃,为了一些金银,就将她的亲生父亲送进大牢;
将她的继母送上断头台;
将她同父异母的弟弟妹妹赶到大街上去做乞丐;
将她年迈的祖母逼得不得善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