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一口水,万拐就把杯子放下推远。他问:“一直催催催,催我们离开。你是要出门吗?”
“当然,我鞋都换一半了你们看不见?”刘安飞开口就怼。
见刘安飞或许真的有重要事情,万拐贴心说:“你想出去就去呗,我们等你回来,反正待在这里又碍不着什么事。”
“不是,我们什么关系?你家我家?”刘安飞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楼上楼下都是邻居,分这么清干嘛。”
说话间,穆明熠继续坚持给万拐递水,递到了他的嘴巴边,一张嘴就能喝到。
万拐头一次,为穆明熠的细致入微感到头疼。
就不能来点人血兑雪碧吗?人血兑白开水也不是不能接受的。
“你和宁雪什么关系?”万拐开门见山问。
听到宁雪的名字,刘安飞不耐的脸色僵住,复杂反问:“你们问我这个干什么,我和宁雪能有什么关系。”
“当然是你爱她她不爱你的关系。”
“屁。”刘安飞斜眼看面前问这问那的陌生人,有一种揍人的冲动。
万拐老老实实有一口没一口喝水,喝了半天杯子里的水一点没少,看得穆明熠皱眉。
“可靠消息,你暗恋宁雪,追求人家还被拒绝了。”
“那是之前我瞎了眼,一时被她光鲜亮丽的外表迷惑。你知道这个女人有多讨厌吗?你给她送礼物,她嫌弃太过便宜碰都没碰,就撂在家里犄角旮旯落灰了。你和她讲话离得稍微近一点,她就捂着嘴往后退,好像你是什么臭烘烘的垃圾。”
“我努力将近两个月,天天各种方式费尽心思讨好卖乖,逗她开心。最后呢,她就是冷着脸无动无衷,唯一和我说过的话就是‘我是不婚主义,也不打算谈恋爱’,端着架子看着冰清玉洁,实际上你都想象不到她背地里是什么样的人。不打算谈恋爱谁信呐,不就是没看上我……”
刘安飞眼眉都沉了下去,回忆着认为不堪耻辱的那段时间,流露出不屑轻蔑。
这是,得不到破防了吗?
万拐眨眨眼,直接问他:“你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吗?”
刘安飞大声反驳:“没有!你也不看看她配吗!”
“哦。”万拐掏掏耳朵,觉着这小伙嗓门真大。
穆明熠接过万拐手里沉甸甸的一杯水,放到了自己面前后又像摸小动物,揉搓万拐的头顶。
万拐幽怨盯着他。
穆明熠将目光转移到情绪激动的刘安飞,问他:“去过宁雪家里?”
“没有!”刘安飞想也不想。
“那你怎么知道你的礼物被放在宁雪家的角落里,落灰了。”
万拐幽怨的眼神瞬间变得崇拜。
“你管我,就不能是宁雪自己承认的?就不能是我去她家做客看到的?就不能是宁雪朋友告诉我的?”表情眼神坦坦荡荡,没有任何心虚紧张,带着被冤枉污蔑不满。
刘安飞静静等待下一轮询问。
“你不是说,宁雪就和你说过一句话,她说她是不婚主义吗?前后矛盾啊。”万拐眼神一亮,发现问题。
刘安飞:“我就不能夸大夸大事实吗?夸张的手法听过没有,但实际也没有差太多,她确实对我爱理不理。”
万拐望向穆明熠,穆明熠淡笑。没说信也没说不信。
万拐咳嗽一声,认真问刘安飞:“假如有一天,我是说假如啊。假如有一天宁雪被小人暗算,你以你辛辛苦苦追求宁雪的经验来看,你觉得谁是这个小人。”
刘安飞:“……”说的什么话,奇奇怪怪的。
“谁想暗算宁雪?”刘安飞向他确认。
“嗯。”
刘安飞勾唇,他笃定:“全世界。”
“……”
万拐耐心耗尽,他眼神凶恶和刘安飞说:“全世界个毛全世界,我问你是谁!谁!是哪个人!给我个精准的名字,准确的原因!”
“你谁啊你,你让我说我就说。”刘安飞这个诡主打一个吃软不吃硬,得好言好语伺候。
刘安飞面带挑衅,看得万拐来气。万拐把手指头捏得“咯咯”响,决意要给这个不知死活的一点教训。
“这里是我家,我看你这架势还想打我?干什么,犯法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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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拐一回到503,就一眼看到了手足无措的闫颂和周仁。
搞得他都自我怀疑了,退出后确认了一下门牌号,还数了一下是不是第三家。
“没走错呀。”万拐领着穆明熠大步走进。
定睛一看,万拐才注意到闫颂和周仁对面,面无表情如同冷面杀手磨刀的沈唯。
万拐:“……”
在闫颂和周仁不远处,地上是血肉模糊饱受摧残的尸体。作案人手段过于凶残,受害人早已面目全非。
就这个赵宝豪的尸体,对被当风铃挂在窗外的闫颂和被杀四回的周仁,起到的心理压力可想而知。
早已习惯沈唯变态的万拐面不改色泰然处之,他随意问:“这闫什么的,还有这周仁,你都没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