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茂成应了一声,随即在横放的客座上落了座,神色间仍带着几分好奇与期待。
李岩轻抿了一口桌上的茶水,目光如炬,直视着荆茂成,缓缓开口:“荆师兄,刚刚本帅得到了一则重要消息,建奴每日都在御河河畔放牧他们的战马。”
荆茂成闻言,眉头微微一皱,显然还未完全理解李岩此言的深意,只是轻轻应了一声:“嗯。”
李岩见状,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继续说道:“荆师兄,你还记得在校场上,本帅对你和李玄将军说过的话吗?那时,我曾预言,不久的将来,我们义军将会拥有成千上万的战马。”说到这里,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眼神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荆茂成一听,心中猛地一动,他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恍然大悟的神色:“大帅,难道你是说……那些建奴的战马?”
李岩满意地点了点头,语气中充满了自信与坚定:“没错,正是那些建奴的战马。它们,迟早都会成为我们义军的囊中之物。”
然而,荆茂成的眉头却并未因此舒展,反而皱得更紧了:“可是,大帅,要如何才能将这些建奴的战马抢到手呢?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
李岩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说道:“很简单,只需要八个字:提前布置,伺机抢夺!我们要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提前在御河河畔设下埋伏,等待最佳时机的到来。一旦时机成熟,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发动突袭,将那些战马一举夺下!”
荆茂成听完,心中虽仍有些疑惑,但望着李岩那自信满满的眼神,他也不由得被这份豪情壮志所感染。他沉吟了片刻,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坦诚地说道:“末将愚钝,虽然听大帅如此一说,心中仍觉迷雾重重,但末将愿意全力配合大帅的计划,誓要将那些建奴的战马抢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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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岩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的神色,他拍了拍荆茂成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荆师兄,放心吧。本帅自有妙计,定能确保此次行动万无一失。你只需要按照本帅的部署行事,便可静待佳音了。”
在大同城北,辽阔的草原上,建奴的大营如同一块沉重的黑铁,牢牢地钉在这片土地上。此刻,大营内的气氛却显得有些紧张与焦虑。建奴的马料确实已经告罄,而派出去掠夺的部队尚未归来。面对这一困境,豪格,这位建奴的将领,只能无奈地选择就近牧马。幸运的是,大同附近有着御河与十里河这两条生命之河,它们的河谷地带肥沃宽广,田地里那郁郁葱葱的青苗,仿佛为战马们提供了一片暂时的天堂。
然而,豪格的心中却始终悬着一块巨石。这些战马,对于八旗铁骑来说,无异于生命之源。按理说,他应该派遣足够的骑兵去守护这些战马,但这样一来,对大同的围困势必将大大减弱。万一城中的明军趁机出击,后果将不堪设想。在这两难之间,豪格只能做出妥协,他派遣了少量的骑兵去牧马,并加强了河谷地带的警戒。数百里的范围内,建奴的斥候游骑如同一张无形的网,严密地监视着每一寸土地。一旦发现任何风吹草动,牧马的骑兵便会以最快的速度驱赶马匹返回大营。
但豪格却未曾料到,再严密的防备也总有其漏洞。这一天清晨,阳光明媚,两百余骑建奴骑兵带领着八千多匹战马,从城北大营出发,与城东大营的五千多匹战马及另外两百骑汇合后,浩浩荡荡地向着御河河谷进发。为了安全起见,他们甚至提前半个时辰派出了携带响箭的骑兵先行探路。
由于靠近大同的庄稼青苗已经被战马吃尽,建奴不得不前往更北更远的河谷去放牧。幸运的是,那里有着大片的麦田和高粱地,那茂盛的麦苗和高粱足以支撑上万匹战马一段时间的口粮。而被豪格派来放牧的,是蒙古的扎萨克骑兵。尽管身处异国他乡,但对于这些牧民来说,放牧却是再熟悉不过的事情了。
碧空如洗,骄阳初升,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芬芳。在河谷附近的旷野上,四百名扎萨克骑兵正悠闲地放牧着。他们仿佛从战士又变回了牧民,甩动着长长的马鞭,驱赶着成群的战马在河谷边享受着丰美的麦苗和高粱。尽管没有篝火和美丽的姑娘,但热爱唱歌的扎萨克牧民们还是情不自禁地唱起了悠扬的家乡歌谣。
然而,在这宁静的表象之下,却隐藏着危机。数十骑扎萨克骑兵散布在空旷的河谷里,他们神情紧张,双手紧握弓箭,警惕地搜寻着四周的旷野。其中一名负责警戒的骑兵手持弓箭,缓缓策马走过草地。他的目光紧盯着远处的旷野,却未曾留意到不远处草地上那块枯萎的青草地。那块草地与周围丰茂的景象格格不入,显得异常可疑。如果他能再仔细一些,就会发现这样可疑的地面附近其实还有不少。但遗憾的是,这些扎萨克骑兵只顾着搜寻旷野上的可疑行人,而忽略了这些随处可见的可疑痕迹。他们未曾料到,正是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细节,将为他们带来一场前所未有的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