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传齐面色铁青,冷冽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沈槯,你区区一介驸马,竟敢对本王如此无礼,妄谈教训?”
沈槯毫不退缩,他直视朱传齐,声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正义与坚定:“朱传齐,你身为藩王,更应铭记自己的身份与责任!大明朝的每一寸土地,每一个子民,皆由万岁爷所赐,非你一人所能擅断生死!你此举,岂不是置君父于何地?置大明律法于不顾?”
言罢,沈槯语气一转,更加严厉地质问魏大本:“魏大人,你身为大同知府,理应深知‘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的圣贤之道。百姓乃国家之根本,岂可轻言牺牲?你的良心何在?你的职责何在?”
魏大本闻言,面色更加羞愧难当,他低下头,无言以对。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三位身份显赫却又立场鲜明的人物身上。
正当气氛紧张到极点时,朱传齐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怒喝一声:“来人!将这胆大妄为的沈槯给我拿下!”
王府护卫应声而动,然而沈槯却并未露出丝毫惧色。他冷冷一笑,目光如炬地扫视着周围的护卫,仿佛他们只是蝼蚁一般。吕六见状,立刻带领家丁上前,双方剑拔弩张,一场冲突似乎即将爆发。
张子安见状,心中大急,他深知此时一旦动起手来,后果将不堪设想。于是,他连忙上前,试图缓和紧张的气氛:“王爷息怒,驸马爷也请冷静。我们都是为了大同的安危着想,何必为了这点小事伤了和气呢?”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打破了现场的沉寂。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队大汉将军簇拥着一位身披大红锦袍的太监疾驰而来,那太监神色匆匆,显然有要事相告。
“钦差大老爷,我家三爷就在那呢。”领路的柱子指着沈槯的方向大声喊道。
红袍太监闻言,立刻策马疾驰至沈槯面前,尖着嗓子高声宣布:“圣旨到,驸马都尉沈槯接旨!”
沈槯闻言,心中一凛,连忙翻身下马,恭敬地跪倒在地,等待圣旨的宣读。这一刻,所有的争执与冲突都暂时被搁置一旁,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那位红袍太监手中的圣旨之上。
大同以南,辽阔的原野上,五里寨孤零零地矗立,仿佛是天地间的一个小小坐标,见证着即将到来的风云变幻。李岩,这位智勇双全的义军领袖,正率领着他麾下的八千精锐,如同一条钢铁洪流,自南向北,势不可挡地推进。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坚毅的脸庞上,映照出对胜利的渴望与不屈的信念。
正当大军疾行,士气如虹之际,前方探路的快马如同离弦之箭,带着紧急的消息疾驰而归。马蹄声碎,尘土飞扬,探马在李岩马前勒缰急停,大声禀报道:“大帅,前方五里之地,发现一队官军踪迹!”
李岩闻言,眉头微蹙,但眼神依旧坚定如铁。他沉声问道:“对方人马几何?”探马迅速回答:“约莫百余人。”
马守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战意,主动请缨道:“大帅,区区百余人,何足挂齿?我愿率五百精兵,前去将其一举歼灭,以免走漏风声。”贺锦亦在一旁附和,认为此举必要,以免夜长梦多。
然而,李岩却轻轻摇了摇头,他深知此刻的局势微妙而紧迫。他霍然举手,制止了二人的冲动,沉声道:“二位兄弟,我等此刻距离大同已不足两百里,再想悄无声息地接近已是不可能。我们抢的是时间,是战机,每一刻的延误都可能让局势发生不可预测的变化。”
他环视四周,目光如炬,继续说道:“传我令,全军加速前进,不必理会沿途这些小股官军的骚扰。我们的目标是大同,是那里的守军,是即将到来的决战。让这些小股官军成为我们胜利的见证者,而非阻碍者。”
随着李岩的命令下达,全军上下顿时士气大振,号角声起,战鼓雷动。士兵们纷纷加快脚步,马匹的嘶鸣声与铁蹄踏地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曲激昂的战歌。他们知道,前方的道路虽充满未知与挑战,但只要有李岩这样的领袖在,胜利的希望就永远存在。
而那一队被发现的官军,或许此刻正惶恐不安,但他们很快就会发现,自己不过是这场历史洪流中的一粒微尘,注定要被更宏大的力量所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