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下,左侧响马盗傲然道:“沈总兵,明人不说暗话,我等此番集结千骑,专为沈总兵而来。贵军不过三百之众,形势一目了然。”
右侧响马盗补充道:“十万两白银,已是宽宏大量。若沈总兵执意相抗,我等也只能硬抢了。届时刀枪无眼,还望沈总兵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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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槯仰天大笑,笑声中满是豪迈与不屑:“区区数百响马,也敢在本将面前耀武扬威?建奴铁骑百万,我尚能破之,何况尔等鼠辈?来吧,让本将看看你们有何能耐!”
响马盗闻言,怒喝一声,准备发动攻势。沈槯猛然回头,厉声喝道:“刀疤脸,整军备战!”
“遵命!”刀疤脸应声,随即高声下令:“全体集合,准备迎敌!”
家丁们迅速列队,六队人马严阵以待。随着响马盗的冲锋,火光映照下,关墙前尘土飞扬,马蹄声震耳欲聋。
“锵!”刀疤脸拔刀出鞘,高举过顶,冷喝道:“第一队,准备!”
二十余支火铳齐刷刷对准前方,随着刀疤脸一声令下:“开火!”火铳齐鸣,火舌吞吐,铁砂如暴雨般倾泻而出,瞬间将冲锋的响马盗笼罩其中。
“轰轰轰……”连续的爆炸声中,响马盗人仰马翻,哀嚎遍野。六轮齐射之后,冲锋的响马盗几乎全军覆没,仅余零星几骑狼狈逃回。战场之上,只剩下响马盗们痛苦的呻吟,在夜空中回荡。
不甘心失败的响马盗连续发起了两次猛烈的冲锋,却如同巨石投入大海,激起的浪花转瞬即逝,最终依旧以惨败告终。战场上,哀嚎声此起彼伏,受伤倒地的响马盗数量已攀升至两百有余,剩余的响马盗士气低落,面面相觑,既想救援同伴,又畏惧官军火器的威力,迟迟不敢上前。
刀疤脸见状,眼中闪过一抹狠厉,转身向沈槯建议道:“将军,让末将率队出击,将这些响马盗一网打尽,那些受伤的战马,宰了还能换些银两补贴军需。”
沈槯闻言,眉头紧锁,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区区战马,卖肉又能得几何?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这时,甄士道在一旁,眼神闪烁,低声献策:“将军若有意招抚,不妨放他们一马。让未受伤的响马盗带走伤员与战马,实则是一步妙棋。受伤的战马,便是我们追踪他们的线索。”
沈槯闻言,心中一动,低声询问缘由。甄士道微微一笑,抚须解释道:“响马盗行踪诡秘,难以捉摸,唯有通过这受伤的战马,我们才能顺藤摸瓜,找到他们的老巢。”
沈槯恍然大悟,猛然抬头,对着关外高声喝道:“尔等贼寇,速派一人前来答话!”
片刻沉寂后,一名响马盗越众而出,踏过战场废墟,来到关前,昂首问道:“沈总兵有何吩咐?”
沈槯冷峻的面容上闪过一丝决绝,沉声道:“你且听好,今日之事,本总兵念及上天有好生之德,火器中并未装填致命之物,你等虽伤,却无性命之忧。你等可将伤员与战马带回,但本总兵有一条件。”
响马盗闻言,抱拳作揖,静待下文。
沈槯语气坚定:“自今日起,尔等不得再侵扰大明百姓,若真有血性,当去塞外,与建奴、蒙古人较量,方显男儿本色。”
响马盗面露犹豫,最终咬牙应承:“好,我等答应便是,但仅能约束自家兄弟,他处响马,非我所能及。”
沈槯追问:“大同境内,共有几股响马?”
响马盗警觉地摇了摇头:“此等机密,小人不知。沈总兵问此,意欲何为?”
沈槯淡然一笑:“无他,随口一问罢了。既已应允,便速速带人离去,切记分批行动,以免误会。”
“多谢沈总兵不杀之恩,他日必有厚报!”响马盗抱拳致谢,随即转身,指挥手下有序撤离。王麻子率人背负伤员,黑虎则负责牵引受伤的战马,不到半个时辰,五百余骑响马盗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大胡子此时也匆匆赶来,得知真相后,不禁唏嘘不已,原来这伙响马盗不过是虚张声势,实则兵力有限。沈槯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心中已有了更深的盘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