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囚犯话锋一转,语重心长道:“沈槯啊,你为一介烟花女子与皇上对抗,实属不智。这又是何苦来哉?”
沈槯面色一沉,冷声道:“若皇上让您舍弃糟糠之妻,另娶公主,您愿否?”
老囚犯一愣,随即摇头苦笑:“自然不愿,老夫虽非圣贤,却也知忠贞二字如何书写。”
“同理。”沈槯反驳道,“圆圆于我,非但情深意重,更是我救命恩人,我岂能负她?世人皆道陈世美,我沈槯却不愿背负此骂名。”
老囚犯点头称是,又提醒道:“你虽有情有义,但皇上威严难测,此事若处理不当,恐有性命之忧,甚至与皇太极同遭极刑。”
沈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沈槯行事,但求无愧于心,何惧他人刀斧?”
老囚犯闻言,不禁对沈槯刮目相看,赞道:“好一个无愧于心!你这小子,性情中人,老夫喜欢。要不,咱俩结个忘年之交,如何?”
沈槯轻笑一声,婉拒道:“前辈好意心领,但沈某志在四方,恐难以长伴左右。”
老囚犯也不强求,哈哈笑道:“也罢,也罢。你既有此等气魄,老夫也不再多言。只是,明日之事,还望你多加小心。”
沈槯微微颔首,随即躺下,闭目养神,心中却已暗下决心,无论前路如何艰险,他都将一往无前,守护自己心中的那份坚持与信念。
承乾宫内,幽香浮动,田贵妃因病而略显苍白的容颜在烛光的映照下更显温婉。近来她偶感微恙,崇祯帝虽忙于国事,却不忘每日亲临探望,尽显帝王柔情。
此时,田贵妃刚在宫女的细心照料下服下汤药,正欲起身迎接圣驾,却被崇祯帝温柔地按住:“爱妃,病中无需多礼,好生静养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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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贵妃眼波流转,柔情似水地望着崇祯帝,轻声细语道:“臣妾有劳万岁爷挂念,心中甚是过意不去。”
崇祯帝在榻边坐下,轻抚田贵妃略显清癯的脸庞,关切询问:“爱妃觉得如何?可有好些?”
田贵妃微微一笑,答道:“服了药,已觉清爽许多,谢万岁爷关心。”
崇祯帝闻言,心中稍慰,却仍难掩眉宇间的忧虑之色。田贵妃见状,温柔地询问:“万岁爷似有烦心事,可否与臣妾分忧?”
崇祯帝叹了口气,道出心中困扰:“还不是为了茹儿的婚事。沈槯那厮,倔强难驯,朕以极刑相胁,要他休了那烟花女子,他竟丝毫不为所动,朕实感棘手。”
田贵妃闻言,心中已有了计较,她轻声细语道:“万岁爷,臣妾虽不涉朝政,但作为女子,倒想说说沈总兵。世人皆梦寐以求成为皇家乘龙快婿,享尽荣华富贵,但若沈总兵真为此而舍弃糟糠之妻,岂不是成了薄情之人?茹儿若嫁予此等夫君,何谈幸福?”
崇祯帝闻言,若有所思,田贵妃继续说道:“沈槯此举,正显其有情有义,非池中之物。这样的男儿,才值得托付终身。若他真乃心术不正之辈,万岁爷又怎会寄予厚望呢?”
崇祯帝眉头微皱,似有所悟,他自然听出了田贵妃话中的深意,这不仅是对沈槯的赞誉,更是对沈槯品性的肯定,以及对他与公主婚姻前景的乐观预期。
“爱妃言之有理。”崇祯帝缓缓说道,“你们的心意,朕都明白。茹儿的婚事,朕自会慎重考虑,定不让她委屈。”
言罢,崇祯帝轻轻拍了拍田贵妃的手背,柔声道:“爱妃还是多休息,身体要紧。朕会处理好一切。”
田贵妃点头应允,眼中闪烁着信任与感激的光芒,承乾宫内再次恢复了宁静,只余下淡淡的烛光与两人间无声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