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仅仅是一封六百里加急的密函,更是传递着前线紧急军情,关乎国家命运的重要信息。在明清时代,这样的加急制度,如同一条条无形的血脉,连接着帝国的每一个角落,确保着信息的畅通无阻,即便是在最危急的时刻,也能让决策者迅速掌握全局,作出反应。而今夜,这匹快马,正承载着这样的使命,向着未知的远方疾驰而去。
长勇堡内,沈槯正欲小憩片刻,以缓解连日征战的疲惫,却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小莱子推门而入,神色紧张地禀报道:“将军,甄士道执意要见您,声称有急事相告。”
沈槯眉头微蹙,目光锐利地扫向小莱子:“人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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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在门外等候。”小莱子恭敬回答。
“带他进来。”沈槯简短有力地下令,随即整理了一下衣襟,端坐堂中,准备聆听这位神秘人物的所谓“急事”。
片刻后,两名家丁押着甄士道步入大厅。甄士道低垂着头,眼神闪烁,似乎内心挣扎不已,最终还是鼓起勇气,轻声开口:“将军,小人斗胆猜测,您是否在筹谋夜袭盛京之策,欲利用礼亲王的身份作为掩护?”
沈槯闻言,面色一凛,目光如炬地望向小莱子,后者连忙摆手否认,表示绝未泄露半点风声。沈槯转而对甄士道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缓缓问道:“你如何得知?”
甄士道深吸一口气,解释道:“小人于军营之外,偶见军士搜集礼亲王侍卫的甲胄,加之将军先前询问小人满语之事,故有此推测。但将军,此举凶险异常,小人以为还需三思。”
沈槯闻言,心中暗自赞叹甄士道的敏锐,却不动声色地问道:“凶险在何处?”
甄士道沉声道:“建奴昔年攻我辽东,屡试不爽之计便是利用内应骗开城门。而今,他们岂会不防?尤其是盛京,入夜后城门紧闭,除非有奴酋或留守大臣的关防,否则万难开启。而礼亲王代善,即便携有关防,恐怕也已在归途中销毁,以防不测。”
小莱子闻言,怒不可遏,欲冲出去泄愤,却被沈槯制止。沈槯转而向甄士道投去询问的目光:“你既知此计难成,可有良策?”
甄士道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将军,白日里建奴守卫相对松懈,若我军能精心策划,乔装混入城中,或可寻得破城之机。”
沈槯闻言,眼中闪过一抹赞赏之色。这些年,明军与建奴的局势确实如甄士道所言,明军颓势,建奴骄横,但正因如此,也往往蕴藏着反击的契机。沈槯站起身,踱步至窗前,望着夜色中的长勇堡,沉声道:“甄士道,你所言极是,但此计需周密部署,不容有失。你既有此见地,便留在军中,助我一臂之力吧。”
甄士道闻言,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连忙跪拜:“小人愿为将军效犬马之劳,共赴国难!”
夜色渐深,长勇堡内灯火通明,沈槯与甄士道等人正紧锣密鼓地筹划着这场关乎辽东战局的关键一役。而盛京城内,建奴的守卫们依旧沉浸在一片虚假的安宁之中,殊不知,一场风暴即将席卷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