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礼辉见几个堂婶把礼天嫂拉开后,他坐到赵礼天身旁轻声问道。
“唉,”赵礼天抹了把脸,声音带着几分无力和哽咽,“我真蠢,刚开始他们带着我进货,去远一点的地方卖,确实挣了钱。”
“后来进的货越来越多,钱也赚得越来越多,最后人家就说,咱们再赚一笔大的,就回家过年,我就把钱全部投进去了,结果第二天去拿货的时候,厂子里一个人都没有,我和其余三十多个人才知道是被骗了……”
赵礼天捂住脸,钱没了,他的工作也没了,这以后的日子可咋过哟!
赵礼辉和叶归冬对视一眼。
正在安抚赵礼天母亲的陈翠芳闻言也忍不住叹了口气。
“都说下海挣钱,你们看,赵礼天现在多惨啊。”
“他也是犟,人家柳向意说带他一起去拿货,他不,就要自己去闯,结果……”
巷子里的人对这件事议论纷纷。
翌日,郑家父母一早就离开了,也不让他们送,自己坐车就去火车站了。
不过陈翠芳他们硬塞的东西,最后还是被眼疾手快的赵礼辉给他们塞上了班车。
赵礼天家闹腾得不行,到底是沾亲带故的,这赵礼天家都快揭不开锅了,陈翠芳想了想后,拿着赵大根给的粮票,买了二十斤粮食送过去。
礼天娘哭得不行,拉着陈翠芳的手就不放,“翠芳啊,礼天他们两口子离婚了!他们离婚了!我的命咋这么苦啊,就一个儿子,这么大把年纪了,两口子还把婚离了!”
赵礼天两口子的小女儿也在一旁抹眼泪,她娘回来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就走了,看都没看她一眼。
“娘,”赵礼天上前扶住她,“离就离了,本来……也是我的错,我以为能闯出个名堂,结果败了家,人家什么都没要……当然我也没啥可给的了。”
房子在他娘名下,不属于夫妻财产,赵礼天觉得自己有点不是东西了,到底跟了他这么多年,生了几个女儿,结果离开的时候还是带着旧衣服走的。
赵礼辉得知他们离婚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本来赵礼天这个事儿就有错,现在下海没成,工作也丢了,年纪也大,日子瞧着就没盼头,离婚……也不是那么意外。
容师娘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她那么爱面子的一人,咋会说离婚就离婚呢。”
容师傅牵着小草在一旁,“可能对赵礼天太失望了,你是不知道,现在好多厂子都开始辞人了,要是下岗名单上有名字,那就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