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礼辉立马面色狰狞,“你要是真过了,我就跟在你后面过去!”
“行啊!”
二人对视一眼,谁也不服输的样子让人侧目。
赵礼辉暗戳戳地等着黄追岳考过四级技术工,这样他就有理由更“进”一步了。
二人中午都跑去厂图书馆嗑技术相关的书籍,吃饭都坐在大师傅身旁,挑自己不懂的地方请教他们,看得老大眉头紧皱。
于是正月二十这天,老大一早等在技术部,看到赵礼辉进来后,把人喊过去。
“你既然报名参加了比赛,那就要一步一步地来,考级什么时候都可以考,先把比赛比完才是正道理。”
“老大放心吧,我心里有数的。”
赵礼辉胸有成竹道。
老大并不放心,于是在赵礼辉走后,他又把容师傅叫过来叮嘱。
“到底是小年轻,什么都想干,什么都想抓一手,他脑子聪明,技术也不差,可别两头忙过头,什么都没捞到,你是带过他的师傅,他向来尊敬你,又是个好苗子,你可得盯着点啊。”
容师傅搔了搔脑袋,最近剃了头,他总爱上手,“老大,我觉得你过于担心了,这小子自己成算多着呢,他不会乱来的。”
“……真两头落了,他要是丧了气,什么都不想干,到时候你可别后悔我没提醒过你,”老大想了想后提起一个人,“就说府闻,多骄傲的一个人啊,二十岁就是五级工,现在还卡在五级工!”
府温这个人可以说是他们技术部第一个天才,年轻的时候那叫一个大出风头啊。
走在路上鼻孔都是朝天的那种。
可就是这样一个骄傲的天才,因为去省城参加一个大型比赛,被隔壁省技术大佬给比了下去,甚至还有几句语言侮辱,直接把这个天才打击得一蹶不振。
二十岁到四十五岁,再也没有往前走过一步。
去年厂里调动,他自己主动调去市区某个镇上的机械小厂去了。
容师傅想到府温的样子,心里不是滋味,他和府温是好友。
他的资质完全比不上对方,二人进厂时间差不多,可天资上面却完全不同,但这并不影响他们的友情。
“好好想想,”老大拍了拍他的肩膀,“到底是你带过的小徒弟。”
容师傅应了一声,中午干饭的时候拉着赵礼辉一起,屁股刚坐下,还没酝酿好怎么说呢,就听赵礼辉道,“师傅您别担心我,我不是那种好高骛远的人。”
赵礼辉只觉得老大真不会找人,他师傅骂人还行,安抚人或者是引导人那就不行了,瞧瞧,还没说话呢,脸都皱成一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