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而言之，在以往的框架里，他和灾天帝，是平起平坐的。

只要他还在尽守土之责，江白就不会问罪于他。

打个机锋，当个谜语人，难道真要判几年？

没这个道理。

“灾天帝有心。”

萨小六剥着莲子，

“可魔系浩劫无心。”

“以有心算无心，这一场，灾天帝多半能赢下来，我净土，亦能在浩劫之中幸存...”

说到这里时，萨小六的表情已经开始扭曲、痛苦。

好不容易等来的一场浩劫，好不容易换来的净土，为什么偏偏要在这场浩劫里幸存？！

提前预感到结果的萨小六，为此痛苦不已。

都护府地藏：.....要不还是杀了吧！

这种家伙留着，完全是给我们地藏摸黑嘛！

纯纯的二五仔，一看就是想叛变，但凡有点机会，就会跳到敌对势力去...

咦！

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

都护府地藏惊喜地发现，即使这场浩劫还没有开始，地藏们已经进入状态，随时准备叛变了！

回来了，都回来了！

浩劫无心，净土有心，有心胜无心...

江白忽然觉得，萨小六这十八年，没有荒废。

当年净土最顶尖的人才，被空天帝点名留下，为第六次神秘潮汐储备的闲子，果然没有让江白失望。

只是不知道，能否给江白带来更多的惊喜。

萨小六剥着莲子，继续说道，

“此地简陋，无可招待，望灾天帝莫要嫌弃。”

“总不能让灾天帝空跑一趟吧？”

江白来找萨小六，是想从对方身上看出魔系浩劫的征兆，亦或者找出些许端倪。

如今看来，魔系浩劫没有头绪，萨小六这个人，却比江白想的更要有趣。

十八年前的事，江白从未忘记，萨小六所在秦汉关，是江白醒后主动外出的第一站，就这么巧，放了一个魔种在哪里？

萨小六也好，都护府地藏也罢，都是和魔系有缘的存在。

显然，不是秦汉关造就了萨小六，而是秦汉关、都护府这两个地方，本来就是为了这些人准备的！

到底是谁，无所谓。

他们都和魔或多或少有关，等到第六次神秘潮汐的时候，净土都用得上。

寒蝉，难道这也在你的算计之中吗...

江白神色不变，没人知道祂到底在想什么，也没人知道，江白会如何做。

“莲子心苦，吃莲子时，只要将心去掉，就不苦了，就好似人活一世，若挖了心，便无苦...”

说着，萨小六剥开一粒莲子，可里面空荡荡的，没有莲心。

正如他先前说的那般，今年收成不好。

“你看，这莲子无心亦可活，可人若无心，又如何？”

莲子无心不苦，人若无心...那还是人吗？

无心之人，即为魔。

“我似魔，若魔有浩劫，那也该是苍生的浩劫，非我浩劫。”

他脸上露出灿烂且遗憾的笑容，带着几分惋惜说道，

“我是魔，既无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