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怒中的大队长十分恐怖,谢大脚、刘英娘吓得身子一抖,不敢再继续挑战他的耐心,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
苟春花想趁大家注意力,都在谢、刘二人身上,准备偷偷溜走。
方二狗慢了一步,好处、风光全成了死对头李狗蛋的。
他心里正忿忿不平,跟过来后一直在找,立功挣表现的机会。
意外发现她鬼鬼祟祟的样子,方二狗顿时乐开了花,露出大黄牙:“报告书记,苟春分想跑!”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过去,正好看到佝偻着背,蹑手蹑脚偷溜的苟春分。
听到方二狗的呼喊,苟春分悚然一惊,浑身僵硬仿佛被冻住了一样,甚至连眼珠子都不敢转动一下。
她对上大家火热的目光,讪讪一笑,举起手说,“我没想跑,我家就在大队里,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只是尿急,单纯的想去上个厕所而已。”
“她说谎,谁上厕所偷偷摸摸去?”
方二狗不是那么好糊弄的,难得有一点收获,打定主意不放过。
“妈妈,你把我放下来吧?”
沉乐瞧了会儿热闹,知道自己有多重,不想她第二天醒来,手酸得抬不起来,贴心地说。
“不用。”白茯苓心里微暖,笑得很开心。
“三弟妹,我来抱乐乐吧?”
沉守义听到侄女心疼她母亲的话,伸出手想接过孩子。
“谢谢二哥,真不用,我能抱。”
白茯苓摇了摇头,闺女连她爸抱都不乐意,叔叔只会更加抗拒。
沉守义没有勉强,看向在场几个大队干部,“大队长,她们道歉一点儿诚意都没有。”
“不是跪地求饶,就是有诚意了。”
韩国强看出了沉家人的态度,微微叹息,冷冷地扫一眼,谢大脚和刘英娘,还有想悄悄溜走的苟春分,“苟春分、刘英娘、谢大脚、吴麻花……你们各扣二十个工分,用于救济大队里的贫苦孤寡户,再挑一个月的粪。每天下工后就到扫盲班,上思想教育课,清除封建思想毒瘤。”
马国有已经从其他社员那里,打听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第一个想法就是震惊,第二个想法就是,这些长舌妇真的欠收拾,没事找事一看就是活干少了,不怎么累才有闲心编排人。
听完韩书记对她们的惩罚,马国有补充道:“书记,咱们大队没那么多粪需要挑。”
“没关系,附近几个大队有。”
韩国强扫视一圈,目光在那些经常扎堆,说八卦的人身上,转了一圈,“我可以派她们,到附近大队干挑粪的活儿。”
“她们挣来的工分,换成粮食或者其他物资,一部分给沉乐当做受委屈的补偿,一部分用来奖励大队干活最卖力的人。”
众人:“……”书记,也是个狠人。
所有被他盯上的八卦妇人,全都低下了头,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而那些平时上工积极、挣了满工分的人,则骄傲的挺起了胸膛,开始打量起自己有哪些竞争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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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大脚、刘英娘几个人,听完脸色骤变,但想着二麻子的前车之鉴,她们又不敢闹起来,担心惩罚会更重。
“书记,二麻子呢?她跟我们一起吗?”挑粪一起挑,她们不能分开。
谢大脚恨毒了二麻子,若不是她胡说八道,她们哪会惹上事?
回去还不知道,得被家里人,怎么收拾。
倘若影响了,她儿子的婚事,她跟二麻子没完。
“嗯。”韩国强点头。
许招娣原本是听说,她男人前头几个孩子全都死了,高兴地飞奔过来确认消息。
没想到这一家子命大,还好好的活着,真是浪费她的感情。
许招娣跑得气喘吁吁,用力挤出一条路,无视他人的骂骂咧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