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告诉你?我乐意攒多少就攒多少,反正比你多。”
“呸!你怎么有脸跟我一乡下土老帽比的?真丢老京城的脸。”
“滚你丫的,老京城人哪特么有脸?解放前早丢没了,我是光荣的劳动人民,不是京城老帽儿,甭瞎说。”
“呵呵.....”
“哼哼.....”
直到服务员推来了餐车,俩人才停止无聊的扯淡。
这顿饭怎么说呢?
反正李学习吃的挺香,满嘴流油,桌上的一多半菜都进了他的肚子。
用李学习的话来说,今儿算是开眼了,原来外国人的菜都这么好吃,他们的生活太尼玛幸福了,除了咖啡苦点儿,没嘛毛病。
用杨庆有的话来说,外你大爷的菜,满桌子菜,除了咖啡,没一样正宗的洋玩意儿。
也可能是现在困难,食材难凑,又或者调味料太少,红菜汤进嘴,杨庆有总觉得跟西红柿炖牛腩差不多的味儿,当然了,人家黄油也没白加,味儿确实更腻。
至于其他的菜,国内哪儿没有?
是少了猪排,还是缺了灌肠?
在杨庆有看来,味儿也就那样,没啥可表扬的,也没啥可指责的,在如此困难的年头,能吃上肉,里面还掺了不少奶油、黄油,这是多么幸福的事儿,哪有挑剔的余地。
跟后世的调料繁杂、手法健全、烹饪经验更加丰富的各式菜色比,当然没法比,但也没差哪里去。
毕竟这年头的食材本质更好,或者说,更纯粹,没经过各种化肥农药的催生。
总之,九块钱没白花。
“别忘了,明后天给我准信儿。”
“忘不了,初中毕业,十七岁半,学徒工,记得死死的,等好信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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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那我走了。”
“路上慢点。”
“好嘞。”
等吃完饭,把李学习送回家,杨庆有往南锣鼓巷走时,已经晚上九点钟。
进了四合院,冯勇竟然还在他屋前蹲着,丫也不怕蚊子咬。
“哥,你可回来了,怎么样?什么工作?”
“你当名额跟拉屎似的,去了公厕脱裤子就有?等着吧!就这几天的工夫。”
杨庆有瞪了他一眼,嫌弃道:
“把自行车给我推屋里去。”
“哦.....”
听闻还没具体的信儿,冯勇刚才的焦急且兴奋的劲儿,立马消失无踪。
不过以丫的性子,倒是不可能低沉,顶多有点失望,而且转头就忘。
这不....
“哥,今儿我妈带我去了趟王府井,本来想买人家做好的衣服,结果忒贵了,没舍得买,后来去了胡同口的裁缝铺,在那儿给我订做了一身衣服,说明儿下午就能做出来。”
“还有,您看看今儿买的这双鞋怎么样?委托商店服务员说八成新,要我看,足足九成新,您说呢?”
杨庆有........
冯婶也是,都要去上班了,还给买双二手鞋,就不能大方点儿?
“挺好,挺好,今儿冯叔没回老家吧?”
“没呢!我妈说请假不划算,周日回去也来得及,还让我爸逮只最肥的,必须好好庆祝庆祝,我爸也说了,等我工作后,发的工资我们家留一半儿,给你一半儿,什么时候把买工作的钱凑齐,什么时候算完。”
得。
还是没躲过去。
杨庆有很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