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了妘娘,说话间免不得多了几分柔情,便将他所言显得更真切些。
“臣只是有些后悔,合该早些将内子娶进家门才对,竟叫她等了臣三年之久,不瞒陛下,有时在家中内子与臣提起此事,臣也免不得觉得心中没底。”
皇帝闻言竟是低笑一声:“倒是未曾看出来,裴卿竟惧内。”
裴涿邂颔首浅笑:“算不得是惧内,只是在乎罢了,那是臣明媒正娶的夫人,自是要多在乎她些。”
他的年岁在皇帝面前算是晚辈,以这种语气与皇帝回话,便似与家中长辈回话般,算不得僭越。
皇帝叹气摆手:“行了,夫人长夫人短,日后下了朝朕可不能留你太久,免得耽误了你回府的时辰,行了,你也离京多日,回去好好陪一陪你夫人罢。”
裴涿邂拱了拱手没有推辞,这便直接退步出了养心殿。
他今日站得太久,伤口亦在隐隐发疼,上了马车后才稍稍缓解几分。
受伤之事并不光彩,亦不好与皇帝提,让皇帝以为是邀功还算小事,如今多事之秋,若是让皇帝深想他为何受了伤还没死成,这便不好办起来。
皇帝叫他回府陪夫人,他却不能真的去,出了宫门后还需得去大理寺替审,这一审,竟还从关押着既然口中,审出了些与裴家的关联。
大理寺牢狱之中摆上了扶手椅,裴涿邂坐在其中,心中隐隐察觉若再审下去,这几日口中吐出的话定是要对自己不利,这倒是让他想到那个瞎子所言,关于裴氏子族的把柄。
他深吸一口气,命大理寺将这几日给看顾好,便直接回了裴府。
彼时苏容妘正在正院之,裴涿邂入府时,天已经彻底黑沉下来。
她想过裴涿邂此番入宫复命不会太早回来,却是没想到会这般晚,此件她还想去看一看阿垣,却被叶听给阻止,最后只能折中选一个,让叶听叫人去给阿垣多送些膳食。
而裴涿邂入正院后第一句便是问:“你见过他了?”
夜里寒凉,他回来时间身上的官袍都沾染了凉意,衬得他这话多少有些不怀好意。
苏容妘看了他一眼,低低应了一声是。
裴涿邂不想在大好的时候提碍事的人,自顾自将沈岭垣抛之脑后,直接凑上前去拉她的手:“今日我在宫中——”
他话没说完,便觉手上一空。
苏容妘将他靠近的动作给躲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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