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起身,“就这么办吧。”
狴犴请出金牌,“恕臣不能领旨,孟家人嫌疑太大,不能就此放走。”
“狴犴!”太子疾步走到他面前,“父皇给你的金牌,不是让你胡乱使用的,你如此仗势行凶,便收回吧。”
“我.....”狴犴抬头,“微臣?仗势行凶?”
太子一把夺过金牌,“不是么?”
狴犴下意识的想要伸手去夺,又生生忍住。
只得卑微恳切道,“这是陛下赏赐给微臣的,即便是要收回,也该是陛下说。”
“本宫会向父皇回禀你今日所作所为,想必父皇能理解本宫。”
他抬手吩咐衙役,“将孟照关入天牢,将孟家人送回去。”
那些衙役们没动。
太子大怒,“狴犴大人真是御下有方,本宫的话都不听,若是再给你些时日,你怕是连父皇的话都不听了吧。”
狴犴憋屈道,“微臣不敢。”
“我看你敢的很,”太子弯腰靠近他,冷笑问,“你执掌刑罚,应当知道,对本宫不敬,也可入狱的。”
狴犴闭了闭眼,微弯了脊背。
“全凭殿下做主。”
衙役们一个个面色愤慨,但也不得不将孟家其他的三个男人送回家。
太子甩袖扬长而去。
堂内只剩下狴犴。
狴犴像是被抽去了所有力道,缓缓跪坐腿上。
孟安黎气的将房梁扣了个洞。
太子怎会如此无耻?
她以为太子有什么高计,原来竟是仗势欺人。
这便是权位高的话语权吗?
即便是毫无道理,公正的狴犴大人,也不得反抗,不得不听。
狴犴大人像是被谁打碎了脊梁,佝偻着背,苦恼的抱头。
看起来难过极了。
孟安黎想去安抚,又觉得如此刚强的狴犴大人,必不想让人看到他这一面。
她默默地陪着他。
直到狴犴大人看着堂内牌匾上的【公正无私】。
他一寸寸的直起脊背,“我不能让太子先找陛下胡言乱语。”
他站起来急匆匆往外走。
孟安黎跟着他,一路来到天宫。
狴犴被拦在外面,功曹说陛下已经歇息,有事情可以明日早朝再说。
狴犴便跪在南天门外。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太子自内而出,奚落他。
“狴犴大人不必白费心思了,本宫已经禀明父皇,他大度,不治你滥用权利的罪过,你呢,也别在跪在这,明日上早朝的大人看到,还以为你犯下大错。”
狴犴重重的呼吸几下,才艰难质问,“太子为何护着贼人?”
“狴犴大人可别随意诬陷人,本宫是秉公执法,你若不满,明日早朝可以禀告父皇,让父皇着人查证。
不过届时,这个案子,可就不在你狴犴大人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