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音打断他的话压低了声音道:“爹,你快告诉我,你有没有证据能够证明自己跟这桩案子没有关系?”
赵太傅骤然沉默。
赵音不知道他在犹豫什么,“爹,你是不是有证据?你拿出来交给丞相大人,他会将你无罪释放。”
“音儿,这件事情你别管。是为父对不起你母亲,对不起你们。”
赵音声音哽咽,“爹,我知道你究竟有什么苦衷。可是我们都需要您平安活着回来。”
赵太傅心有不忍,转身背对着她。“音儿,你走吧,以后别再来了。”
赵音咬了咬牙,低声道:“爹,我和周远安和离了。大夫说我活不过三五年……”
赵太傅面色震惊,“怎么可能!音儿你是不是在骗为父?”
赵音用力摇头,“爹,我怎么敢拿这种事情骗您。以前的事情是我不懂事让您和娘亲失望了,就当我求您,让我在最后的时间里陪陪你们二老吧!”
赵太傅难过至极,神色悲怆。“音儿,我的音儿……上天到底为何要如此对你。”
“丞相大人,犯人审问好了?”
沈兰舟颔首,一脚跨出天牢大门。“辛苦了。”
衙役连忙摆手,笑道:“哪里,全是卑职的本分罢了。”
两人上了马车,赵音身体往后靠望着桌面上发呆。赵太傅让她回去书房内找一个灰色的匣子。
沈兰舟余光注视着她,心头却有种说不清的震惊又慌乱。
他所站的位置并不远,两人之间的对话沈兰舟基本全部听清了。
赵音说自己只有三五年可活。
怎么会这样呢?她才十七岁,是最好的年纪,应当像其他世家小姐一般穿着最漂亮的衣裙踏青游船采莲藕,参加各种聚会。
以她的家世和容貌,即便是与周远安和离,仍旧会有不少人心悦于她。
这般好的小姑娘,怎么会没几年可活了呢?
沈兰舟闭了闭眼,觉得胸口闷得透不过气来。
赵音原本还想跟沈兰舟说几句话,见他面色似乎有些疲倦想着还是不要再打扰他。
当务之急是回去将那匣子里面的东西拿出来交给沈兰舟。
一路寂静无声。
车子依旧在成衣店门前停下,赵音下了马车进去换上之前的衣服,洗掉脸上涂抹的脏东西。
一转头对上沈兰舟深沉的目光。
她不由得有些疑惑摸了摸脸,“丞相大人,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沈兰舟:“并无。”
赵音哦了一声,揉揉有些发红的眼眶。
车子在赵府后门停下,赵音弯着腰起身往外走,在车帘前停下。“今日多谢丞相大人,小女子深感您的大恩大德,倘若日后有需要小女子的地方,必定义不容辞。”
沈兰舟低低嗯了声。
他撩起车帘,望着那抹绯色的身影快步进了赵府才放下帘子。
听闻南山有位老神医,倘若找到他是不是能够治好赵小姐的病。
赵音一回赵府立马直奔书房,可是她找遍了每一处都没有看见赵太傅说的那个灰匣子。
她有些卸力,一屁股坐在了地面。
奔波了一下午,身体有些受不住。
等等,书桌下木板相连的那个好像是灰色匣子。
赵音顾不得脏,手撑在地面几步爬上前,一把将匣子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