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严嵩开始怀疑,严世蕃到底是不是自己的种的时候。
裕王府里。
高拱已经对严绍庭在昌平的狂妄之言,进行了一轮嘲讽。
裕王朱载坖,多看了高拱两眼,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在合适的时候,劝一劝这位脾气大的高师傅,不要和严师傅这般针锋相对。
于是。
这位王爷,便将视线看向了徐阶。
徐阶思索了片刻,才开口道:“眼下灾民才是重中之重,加之此次这灾情就落在顺天府。若是不能尽快稳定民心,就会导致京师动乱。
这也是为何严侍读之前缉拿商贾,而不被陛下责罚的原因所在。
老臣还听说这一次严侍读带着那些灾民返回昌平,首先便是应诺让灾民们当晚吃上了肉。
这便如古之立木为信,所求就是让百姓们能相信严侍读。至于说严侍读这一次所谓的狂妄之言,只要等灾情之后,百姓们重建家园,便是不能做到,那时候灾民们也只想着继续过安生日子,而不会说严侍读什么不是。”
这才是辅国之言!
朱载坖满意的点点头,视线从高拱的脸上掠过,轻声开口道:“本王也是这般想的,当下主要就是让百姓们能安定下来,听从朝廷的号令,让灾情过去。”
只是严师傅终究还是年轻,那样的话都敢说出口。
朱载坖觉得等这几日严绍庭有空了,还是得要趁着对方来王府的时候,两个人私下里稍稍提醒一二。
免得严师傅日后在朝堂上,被那些个别有用心之人给趁机攻讦了。
就在朱载坖想着这些事的时候。
徐阶却是转口道:“只是身为朝廷命官,严侍读此番又是奉旨赈济灾民的钦差,说出这样的话,终究还是有些轻浮,欠缺思量,不曾周全。若事事都如此做,朝廷日后还能有何信用可言?”
朱载坖皱眉看向徐阶,又觉得徐师傅这话说的很有道理。
他小声开口道:“徐师傅的意思是?”
“王爷可以等严侍读来王府事,申斥一二,或是由朝中官员上奏陛下,此时严侍读担着昌平的灾民差事,陛下知晓也只会申斥一二,于严侍读大抵不会有什么事。”
这就是要朱载坖将事情挑明了,摆台朝堂之上。
朱载坖一时间陷入犹豫。
正当这时。
随着一道孩童的啼哭声。
裕王府李妃,带着怀抱小世子的冯保,从后面到了厅上。
李妃先是朝着朱载坖福身施礼,然后又冲着徐阶、高拱二人点头示意。
朱载坖皱眉看向李妃,有些不满道:“本王正与二位师傅商议事情,你怎么又带着世子跑出来了?”
李妃却是说道:“妾身刚在后面带着世子玩耍,听到王爷和徐师傅、高师傅提及严师傅说的话。妾身是觉得,依着严师傅这些日子做的事情,这一次严师傅在昌平对着百姓们说的话,或许是能做成的。”
不等徐阶和高拱开口,朱载坖已经是颇为不满道:“妇人之见!灾情灾民一事,严师傅大抵是能办好的,至于他说的,便是本王也不敢确信。”
眼看着裕王有些生气了。
李妃反倒不露畏惧,而是笑着说道:“王爷,妾身虽是女子,又不曾抛头露面。但妾身却明白一个道理,王爷要听一听吗?”
依着朱载坖的心意,是想直接将李妃给赶回后面的。
但挨着有徐阶、高拱在。
他只能是皱眉沉声道:“什么道理?”
徐阶、高拱亦是面露好奇。
李妃缓声说道:“王爷要明白,严师傅如今不光是陛下的臣子,也不光是严家的子弟,还是我裕王府世子的侍读。